周暖一幅誓要斩断前尘的强硬态度,彻底刺激了顾清晖。“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他低头欲掩饰眼底的疯狂,然而,微微泛红的眼角却表明,他不同寻常。
周暖见之,稍稍后退,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顾清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她清眉一拧,扬声道。
七年前,他们分离之时,便已说清,此后二人婚丧嫁娶,各不相干。而且,身为大华太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国家的意志。
“呵呵——疯了?或许吧!”顾清晖深喉低吟一笑,不知是讥笑还是嘲笑?然而,当他再次抬头看她时,眼神幽幽一暗,渐渐逼近周暖。
他到底怎么了?周暖一怔,这还是七年前那个告诉她,要泽被天下、一心为民的大华太子吗?他真的疯了。
察觉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蜻蜓想也不想,立刻用身体为周暖挡去某人的目光且言辞犀利。“喂——你要干什么?离我家小姐远一点。”见他上前,蜻蜓面上毫不留情。
顾清晖闻言,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正欲解释,却突然听见,有人来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位梳着双尾辫、身着大红色裙装的姑娘正款款而来,是太虹。
瞥了一眼顾清晖,太虹直接忽略掉他,然后,走至周暖身边,笑着跟她说:“少主,宋阁主已在前院等候多时了。”
宋叔叔回来了?周暖闻言,霎时大喜不已,她几乎立即抬步往前院走,根本忘了顾清晖的存在。
见顾清晖落寞地站在原地,蜻蜓顿时欢欢喜喜地跟了上去,太虹则犹豫了一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廊上,蜻蜓紧随周暖之后,她小心翼翼观察周暖的神情。“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她很担心,小姐会再次受到伤害。
不可否认,顾清晖的确会影响她的心情,但周暖深知,他不属于这里,待他伤好,找到月麓,她就送他离开,让一切回归正常。“蜻蜓,我没事,你别担心。”他们此生,最好,不必再见。
只是,他的伤有些麻烦,仔细想了想,周暖回身交待蜻蜓。“蜻蜓,等会儿,你回去后继续照顾他,若宋叔叔那边问起,千万别露馅。”
周暖的做法,蜻蜓根本就不理解,她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救顾清晖,所以,她忿忿不平道:“小姐,他那样待你,你为何还要救他?”
顾清晖虽有负于她,但他罪不及命,见蜻蜓抱打不平,周暖只好无奈解释:“相识一场,我总不至于,亲眼见他死在我眼前吧!”
她理解,蜻蜓替她不值,但情爱之事,若能简单计算一场,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有何不可?蜻蜓跟在后边,心想,她明明是为小姐考虑,可小姐总是听不进去,气的蜻蜓直跺脚。“小姐——,你不要——”
见蜻蜓委屈,周暖看着有些心疼,心中明白她是为自己着想,于是她停下脚步,认真跟她解释。
“七年前,自我选择离京那日起,便决定,此生,不会再爱他了。所以,我救他,无关情爱,你明白吗?蜻蜓。”周暖神色镇定,不似说谎。
将信将疑的蜻蜓,怀疑溢于言表。“小姐,真的吗?”见她仍然不信,周暖简直被她气笑了。
前院近在咫尺,周暖着急弟弟的消息,当下已不想和蜻蜓继续纠缠了,便随口应了一句。“真的,行了吧。”说完,她转身踏入前院。
得到满意答复,蜻蜓终于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太虹,则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廊下不远处的柱子。
听雨楼,宋真将将进屋,就立马脱去了身上湿漉漉的外袍,等重新换好衣裳,刚好接过流日递来的热茶,于是,他悠闲地往沉香椅上一躺,问流日:“软软回来了吧!怎的不来见我?”
三月前,阁主派人往南楚送完消息后,就一直在锦州等少主回来。
如今,她回来了,阁主自然高兴不已,他深知宋真疼爱少主,回来之际,便着人去请周暖了。“阁主别着急,已经派人去请了。”
宋真对着流日,满意一笑。“好,不过,我听说,她昨晚带了一个男人回来,不知是真是假?”说完,宋真好整以暇地看向门外,安静地等人过来。
不多时,门外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宋真闻声大喜,连忙起身往外迎去,流日跟上。
楼外,传来宋真爽朗的声音,周暖惊喜不已,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果不其然,甫一进门,她就看到了宋真。“宋叔叔,你回来啦!”
男人大约四十出头的年纪,因平日保养的好,看起来仿佛双十年华,一抹青色衬的他落拓不羁、玉树临风,笑容春风化雨,俨然一位温和谦逊的长辈。“软软,你回来了,外面可好玩?”
说完,宋真伸手点了点周暖可爱的鼻头,动作十分自然、亲昵。宋真对周暖如慈父般的宠爱,她早已习惯。“宋叔叔,外面哪有家中好。”周暖俏皮一笑,十分不赞同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