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饭点,众人围在饭桌前吃饭。
因季聆风带来的消息,黎家所有人皆高兴不已。
黎老太,“疯老,这季阁主带的消息可靠不?沧将军与苏姑娘真的要定亲了?嗨哟——好事儿啊”
刚到月儿村时,他们就差点以为这俩是两口子,这会儿听着二人定亲的消息他们比谁都高兴。
想到之前在悠然居,季聆风那厮说‘英雄,自当敬’时的神情,老头开口道,“消息应当是真的,他季聆风没必要拿这事来忽悠爷爷。”
“王八犊子,走时也不说一声,在哪儿定亲不是定?爷爷给他当证婚人不成么?”错过这出大喜事,老头忍不住抱怨。
黎老汉劝他,“疯老,话不能这么说,定亲、成婚都是大事。沧将军与苏月姑娘的父母皆在南越,回去也能到坟前烧上一纸婚书告知地下的长辈,这没什么不对的”
他与老伴儿当年成婚时父母早已离世,便是如此一纸婚书烧去告知。
许姝惠,“爹说得对,这是大事。我就说为啥他俩要一块回去,合着是为了这事!!”
丁香叹息,“定了亲是不是马上就要成亲了?可惜了,咱们不能亲眼瞧见”
钱婆子笑道,“这有啥,等将军苏姑娘他们回来了,咱村里再热热闹闹的办个宴也一样”
大人们有说有笑,几个娃儿对这事儿插不上嘴,一个个专心扒饭。
继今日的消息后。
每隔几日,季聆风便会来一次月儿村。
每次来都会在老头的炼药房内待上两刻钟。
聊了啥,黎家人无从得知,老头每次都只透露听风阁打探到的沧将军与苏姑娘的消息,其它的,老头只怪笑,不透露。
像是在密谋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就这样,两个不对付的人一来二去下,表面上还是不咋对付的样子,私底下却不再针锋相对。
七月中旬,清河畔黄土路两侧,稻香氤氲在空气中。
大片大片的稻田,水稻已然抽穗渐黄,金灿灿的稻穗垂挂下了头,在风中摇曳,相互撞击,发出沙沙声响。
田埂上,村民们开始给田里放水,只待田里干涸,便又是一年大伙最开心的丰收之时。
辰时初,日头弱,净月河上游河域,一艘豪华客船破浪而行。
罗八川与杜晓明并立船头,遥望河岸两侧景色。
后方甲板上,漕运行帮众与二十几名暗卫分列左右,各自站在自家主子身后。
个个沉冷肃杀。
“杜大人,你来了这么久,罗某还没带你好好看看赤水的风光。明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今日罗某便做东,带你四处逛逛”,罗八川双手负背,率先开口,晨光下细长眸子更显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杜晓明一身黑色束袖劲装,黑发束冠,驻立于罗八川身侧,他朗声一笑,“罗帮主无需感怀,杜某此次回京,是去护送另一批弩炮,最多四个月时间便是一个来回,届时,杜某再来与罗帮主谈更深入的合作”
“哈哈,那可就说定了,杜大人回去后,还望多多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准王爷一高兴能多送罗某几方弩炮”
“好说好说,也要托罗帮主帮忙多盯着点月儿村黎家,有任何消息还望罗帮主能第一时间写信告知,待杜某回来时,必是罗帮主称霸白云城之时”
二人状似交情颇深,对视时,视对方为知己,别开视线后,各自在心中骂爹。
杜晓明手底下折了数十高手,每次出门办事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死无对证,他连下手的人是谁都查不到,也根本用不着查。
敢对他的人动手,白云城中也就那几个大势力,还有这罗八川,估计也掺和了一脚。
一边打杀他的人,一边在他面前装不知,装好人。
哼——此事他记下来,待得他下次回来做足了准备,再好好收拾这姓罗的。
罗八川背脊笔直,抬手遮了遮头顶撒下的晨光,漆黑眸子幽光闪动。
深入合作?当他罗八川是傻子不成?这姓杜的暗中派了三拨人去月儿村不说,还暗地里毁了老子几个航线据点。
果然,朝廷的人老奸巨猾,一面与他谈合作,一边暗地里手脚不停。
可惜啊,他派去月儿村的人,无一人进得了村,想背着他招揽黎家?
做梦。
两人各怀鬼胎间,客船已行至漕运行五线码头,缓缓靠岸后,本打算带人在码头上用早饭的罗八川突感不对!!
平日里这个码头虽算不得人来人往,却也不可能这般冷清,别说码头上的工头了,连一个搬货的流民都没见着。
码头四周各个仓库房门紧闭,货台空空。
没见着打斗痕迹,也没见着血迹。
别说他了,身后帮众与暗卫也立刻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