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姝惠嘴里啰啰啰哄着,伸手开始解衣带。
灵宝挥舞小爪子一脸抗拒,宝不饿,宝还不想吃奶。
“咿波”
“俺们小姐这是想说话嘞?宝乖哦,你还太小嘞,等再大些就能讲话嘞”
“啊”灵宝脖子往后仰,任凭许姝惠怎么哄就是不吃。
瞅见她这副抗拒模样,黎老太起身上前抱娃,刚才唬人的气势也一扫而空,声音又轻又柔。
“啰啰啰,灵宝这是还不饿哦?灵宝咿呀咿呀的想告诉阿奶啥呀?”
捋半天捋不出一个圆润的字来,灵宝哑了,水汪汪大眼睛直溜溜盯着黎老太。
阿奶的眼神,慈祥又温和,如果自己凭空变出东西来,阿奶,应该不会把自己当成怪物的吧?
灵宝缓缓攥起小拳头,她,要赌一把,若输了,就当这辈子也白给吧。
碎银子她是变不出了,不过她有很多金贵的鱼。
灵宝小拳头轻轻用力。
鱼来。
“啪嗒啪嗒,啪嗒”
三条大鱼从屋内半空掉落在地,正好落在黎老太脚边,张嘴闭嘴的使劲扑腾。
黎老太下意识护住怀里奶娃,却是屁股一歪,小矮凳翻了,一只手反应极快的撑着地,一只手紧紧护着怀里奶娃。
屋内气氛一瞬凝滞,只剩得呼吸声与鱼儿扑腾声。
黎诚盛撑着帘子站在门口处,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溜圆,他手里还握着刚从书房拿出来的木匣子。
冷风呼呼往屋内灌,三个妇人同时打了个寒颤,也纷纷缓过神来。
许姝惠率先开口。
“诚盛,快把帘子放下,别冻着闺女”
随即她掀开被子穿上鞋便往婆婆面前奔。
丁香回过神,脸上已是煞白一片,也不知是被鱼吓的,还是老太太摔地吓的,与许姝惠一左一右拉起老太太。
“咿”
灵宝此时很平静,黑眸光芒一闪,小拳头再次一握,鱼,苹果,枣,梨,橘子,纷纷从半空落下。
咚咚声过后,便是满屋扑腾声,以及果子滚动声。
四人面面相觑后:“”真是活久见了。
“宝,宝,宝啊,你是想告诉阿奶,银,银子是你变的?”
黎老太视线从地上转移到怀里奶娃,瞳孔轻颤,声音略微哆嗦。
灵宝盯着阿奶神色,“咿”奶音弱弱,脸上带上些许不安,她读不懂阿奶现在是喜欢她还是害怕她。
不安小眼神落入黎老太眼中,只一瞬,老太太便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扼住一般,疼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微微发颤的双手将怀中奶娃抱得更紧了。
“阿奶的乖宝,你咋这么遭人心疼哟?家里有阿爷阿奶跟爹爹,哪需要你来做这些,阿奶只要你平安快乐的长大,晓得不?”
黎老太声音哽咽,她将脸轻轻贴在灵宝小脸上,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奶娃脸上。
阿奶在哭,灵宝不懂阿奶为什么要哭?灵宝帮了家里的忙,阿奶不应该高兴吗?
在她眼里,见过她异能的人只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高兴并开始抢夺食物的,一种便是贪婪想要得到她异能的。
灵宝还是第一次遇到哭的,一时竟有些无措。
许姝惠也偏过头,无声抹泪,嗓子里也跟卡了壳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定是昨晚自己说的话被娃儿听了去,也不知道宝拿这些东西会不会折损娃的福气。
片刻后,黎老太抬头,重重抹干眼泪,沙哑嗓音低沉。
“丁香,去灶房把盆子拿过来捡鱼,诚盛,去你爹那屋把菜篮子拿过来装果子,姝惠,你赶紧回床上暖着去”
再次瞅了一眼满地鱼跟果子,黎老太又加上一句。
“今儿这事,谁要敢往外面乱说,我打断谁的腿”
老太太呵斥,三人立马回神,迈着略显虚浮的脚步行动起来,捡鱼的捡鱼,装果子的装果子,躺床的躺床。
等屋内地上收拾干净,除了躺床的黎老汉,黎家所有人都围在一盆鱼两菜篮果子边上,大眼瞪小眼。
还有矮桌上的碎银,瞧得老太太心尖尖直颤,她的宝哟,拿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会折损娃多少福气。
须臾,灵宝又重新落入了阿娘怀抱,几个哈欠下去又开始犯困了,耳边隐隐传来妇人说话声,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
西时,暖阳西沉不消片刻,消停一天的大雪又开始扑簌纷飞。
城西一豪华皇室后花园内,入目便是一片梅林,寒梅披雪,傲立枝头,冬日里独有的梅香顺着寒风往人鼻腔里钻来,既冷又馥郁。
一年约四十左右中年男人立于梅林榭,他五官硬朗,一袭蟒纹紫袍,外搭狐毛披风,威严尊贵气质浑然天成。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