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铭天眸色沉得厉害,“今日上船那些人,一听见笛声,毫不迟疑全部自爆,所以,他们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当时离得最近的季聆风接上话,“确切来说他们应该被称为痋人,他们没有自主意识,全靠体内蛊虫控制肉体以达到行动目的,具体更详细的信息我需要再查一查。
光线照过来的一瞬,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些痋人的眼珠子呈黑色没有眼白,透过光线能清晰看到蛊虫在皮下蠕动。而那些笛音,也不是控制人,是控制蛊虫的”
苏月想问题比他们想得更深,“昨夜我仔细研究过版图,从东巍炎霞关到南越湘南城,最快最近的路线是从炎霞关入关,横穿小半东巍再由南越的南辽关入境。而南辽关距离湘南堪堪两城之隔。
其次,他们来的人数并不少,这样一批人能悄悄潜进关内,还一路从东巍横跨入了南越,要说没有两国之人相帮,天方夜谭!”
罗八川这次跟上了节奏,“所以这东巍的人,跟南越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他话落,双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男人屁股往后挪了挪,差点没坐稳摔下凳子,“都,都看老子作甚?”
“罗帮主,或许你说的没错。”苏月忍笑。
“铁老壳终于开了回窍”,季聆风冷哼,旋即又扭头看向沧铭天,笑的意味深长,“要弄清他们的真实目的,你这回更有理由单独行动了!”
双双眼睛唰一下又落在沧铭天脸上。
“”
聪明如沈苛,一语道破,“师父,您是想再回皇城?”
一群人里若说有谁跟沧铭天的命运最像,那定是沈苛无疑了。
两人身上都背负着仇恨。也知仇恨在心中生根发芽后,那种急迫想要报仇的心情。
季聆风挑眉看向沈苛,眼底盛出赞赏,他就说,苏月教出来小崽子能是不会想事的?
沧铭天张了张口,“为师——”
“师父,咱们闯江湖的最讲究快意恩仇,这摄政王想至您于死地,您就该回去找他算账”,花佑祁打断他,恣意笑容扬起,“要我,我也去!”
黎文,“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何况这摄政王还是幕后第一黑手”
黎韬,“明知是忠臣,还要杀人灭口,就该找他报仇!”
小灵宝噌噌奔来,一拍胸口道,“带宝一起!”
大人们看着这群孩子,须臾,纷纷笑开。
连罗八川都没忍住,别开脸,眼角纹路舒展开来。
疯人萧挨个拍小子们脑瓜,“你们师父这一去,可生死未卜,一个个笑的,没心没肺啊真是。不过,换做是爷爷,我也去!先把人抓来折磨个十天十夜——”
“是让他坐恭桶窜稀?还是毁了那劳什子摄政王的脸啊疯爷爷?”
“”听一嘴的某人,脸色沉了下来,斜眼撇向说话的黎韬。
“”黎韬笑脸一收,认错态度很诚恳,“季叔,我错了!”
疯人萧看了眼头顶滋滋冒黑气的男人,肚子里又开始冒坏水,“桀桀桀!季阁主,爷爷调配的泻药如何啊,要不要谈谈当时感想?”
罗八川没忍住,噗嗤喷出米饭来,“哈哈哈,季阁主还是甭说了,正吃饭呢。”
一根筷子袭来,横着抽在罗八川嘴上。
“”罗八川瞪眼,“草你爹季聆风,又不是老子调侃你,你打老子作甚?”
灵宝小下巴一抬,看向罗八川,“季叔叔打疯爷爷,我帮,打你,我不帮”
众,真理了!
所有人都在乐,唯独苏月一人沉默不语的吃饭。
她懂他,可她同样也忧心他!
若真让他一人回去,苏月如何能安心?
“月儿”,沧铭天唤。
苏月回神,抬眸看向他,眼神坚定,“铭天,我想过了,让我与你一同回去吧!”
“不可——”
“你且听我说完”,知道男人心里的打算,她道,“你安心去做眼下之事,皇城的一切先交给我。
摄政王把持朝政多年,背后藏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想要把这些秘密一一揭开拉他下位,一时半会肯定急不来,以你这性子,你如何做得?”
沧铭天怔愣几秒,眼神突的柔和下来,未再多说什么,她懂他,他亦知她!
几个大人目光落在眼神拉丝的二人脸上,撇嘴翻白眼。
“你俩不要原地洞房?咱们给你俩腾地儿?”
俩慌忙错开视线,沧铭天正了正表情,“咳咳,那便依之前提过的计划,我们掩藏身份,分开行动”
“这群罗刹鬼我会尽量去引开,届时还得靠季阁主将我与灵宝去往土河的消息放出去”
苏月点头,夫唱妇随,“季阁主,我应该会在湘南城待段时间,之后再与郭家郭宁一同回京,届时还要多倚仗你听风阁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