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贺家为何联手袁家——沧傲天于他的确有旧,但这是哪儿?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人走茶凉啊,因着那点子微末人情吃罪皇室之人,换你,你会?
但有一点很奇怪,沧家出事前,这贺尤不过是沧傲天手底下一副将,短短几年,一路从副将升迁受封安北大将军,还顺利接手了北边二十万大军,啧啧,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你是说,当年沧家的事他也参与了?”
季聆风懒懒应声,“不是没这个可能”
老头恶狠狠咬了一口梨,“哼——这朝中之人就没一个是好的,全他娘是饿狼,逮着点肉就想撕”
灵宝喝了口茶水咽下糕点,直奔主题,“师父找到了?”
睨了娃一眼,季聆风点头,“人在内城”
内城!四小子对视,既佩服又担心,“师父胆子可真大!”
“还真在内城?他他娘的哪来的胆子去内城?真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没人能认出他?”老头蹭的跳起,又急又怒。
龟孙子,真让人操心啊!
灵宝拍拍手里糕点碎屑,跳下角几,再次直奔主题,“进内城?现在?”
那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恨不得立刻飞进内城救人。
与几人担忧的模样不同,季聆风神情惬意舒懒,靠向椅背不急不缓,“他们在内城相府,具体是不是都在相府不知,但沧铭天肯定在”
灵宝,“那先生去哪了?”
老头,“我说,季聆风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搁这儿拉屎呢,一节一节的。
知道老头心里在骂他,季聆风不着急,气老头这种事他还是很乐意干的,端上茶慢腾腾喝着,直到疯人萧开始吹胡子瞪眼他才开口。
“郭相有个老来女——”,顿了顿,季聆风视线看向小少爷,勾唇笑,差点忘了这还有个老来子。
众人秒懂,老来的,得宠着不是!
小少爷,“”
“郭相的闺女叫郭瑶,是个习武之人,人就是她带回相府的,至于苏家是否在内城又或是被相府藏在了别处,暂时不知”
灵宝,“所以,咱们只要进了相府,就能见到师父,见到了师父就能知道先生在哪对吗?”
季聆风点头,“是这个道理”
“那还等什么?”
季聆风沉了脸,老头赶紧塞了块糕点到娃嘴里,让她嘴别闲着,这才听着季聆风继续开口,“这儿是皇城,不是白云城,光靠拳头救不了人。
再则,他们暴露行踪后明明有机会逃走,却没走。
能冒着风险留下,想必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完,且事关重大。”
灵宝两口吃完,小嘴巴巴,“是啥事?”
“没查到但不难猜,能冒这风险的事,不是跟苏家有关便是与沧家有关。
还有这郭媱为何会帮沧铭天一行,甚至不惜把人带回相府藏身,他们之间是交易?是胁迫?还是有别的关系,这些都没证实,这般着急去内城坏事是小,送了命算谁的?”
屋内只剩下果子咀嚼声,茶水吸溜声。
沉默之际,罗八川悠悠开口,“这些消息你是如何查得?”
凭什么季聆风就能查到消息,而他又花钱又撒汗水的得来的消息全他娘是假的!!
季聆风睥睨,“买卖讲究术业专攻,就好比你罗八川辛苦半辈子做货运这买卖,本阁主也不如你啊”
花佑祁掩嘴凑近,给罗八川翻译,“季阁主是说罗叔叔你这辈子只配做些跑跑腿的苦力买卖”
罗八川蹭的站起身,瞪向季聆风,“季聆风你他娘说话别拐弯抹角,嘴皮子功夫厉害有屁用,咱俩出去单挑,看老子打不打死你!”
苦力买卖怎么了?不偷不抢的,他凭什么看不起?
这些时日受的气已经够多了,干不过那小娃,还他娘干不过一个死人妖?
拱完火的小少爷坐回自个位置,跟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
哼,老来子怎么了,凭什么调侃老来子!!
“呵,跟我打?本阁主让你三招——”
“哎呀呀,内讧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当下最重要是如何救人,咱得拟出个章程来——”,见二人马上要干起来,老头充当和事佬,好说歹说又各自坐下了。
言归正传,季聆风也正色下来,来都来了,一码归一码,他与罗八川早晚得干一场,但人得先救,“此事不宜操之过急。沧铭天在相府暂时也没有危险,郭家敢藏人,自然轻易不会被人查到。你们四个今日算是露了脸,一旦在内城现身,恐怕插翅难飞,进内城这事得从长计议”
提起这事儿,一老两小幽幽目光看向罗八川。
罗八川两眼望天。
他又不是季聆风,鬼知道这是别人设下的圈套?
你们有本事自己去查啊,非得让他来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