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文芮已经苏醒,只是脸色惨白。
文姨见着忍不住又心疼哭了,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是她这些年光顾着照顾江家忽略了女儿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芮芮,是妈妈对不起你,你怪我好不好!”
文姨拉住文芮冰凉的小手哭诉,神情言语倒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文芮冷漠甩开,头扭到另一侧:“我不想说话。”
文姨当即愣住,眼神惊得甚至忘了流泪。
江成宴上前搀起发愣的文姨,在她耳旁小声安慰:“别着急,一会回病房我来劝劝。”
文姨回过神,眼里的泪又不停地流下来。
她满眼期待地看着女儿,可文芮自始至终都不曾回过头。
江成宴不忍,半抱着她起身,同时心里多少对文芮的态度有些不满。
但现在显然不是指责谁的时候。
他垂眸在文姨耳旁小声说:“别担心,一会儿我进去劝劝她,没事的,”
听了江成宴地话,文姨擦着眼泪点点头,心也稍稍放下一些。
这些年江成宴对文芮百般疼爱甚至超越了她这个亲妈,文姨想或许他来劝是最合适的,或许文芮会听进去。
回到病房,将文芮安顿好后,江成宴将文姨支走。
文姨到底舍不得,从病床到门口不过几步路,她频频回头。
可从头到尾,文芮不曾看她一眼。
文姨是哭着出来的,正好遇到一直等在门口的沈栀夏和江烬寒。
两人自文芮出来就没敢上前,怕刺激她。
沈栀夏很心疼文姨,她那么勤恳善良的人,不该受这份难。
她递上方才江烬寒给她买的粥:“文姨,先吃点东西吧,您身体好了才能照顾她。”
沈栀夏很会劝人,文姨听了进去,坐下小口小口喝粥。
气氛稍微松快一点。
就在此时,病房里突然传来文芮尖锐崩溃的嘶吼:“沈知夏在哪?她在哪?让她过来,我要问问她,凭什么要救我,我是生是死轮不到她来管!”
啪!
餐盒掉在地上,粥撒得到处都是,文姨却似未察觉,嘴唇哆嗦着,拿着汤勺的手也抖。
沈栀夏想进去,江烬寒按住她的肩膀。
“让我来,她现在情绪上头没什么理智可言。”
沈栀夏觉得他说得对,自己于文芮而言可能就是个炸弹。
她反手拉着他的大手,语气温柔:“好好说。”
江烬寒微微点头,转身走进病房。
沈栀夏虽然担心,依旧耐着性子坐下来安慰文姨。
江烬寒进去没多久,江父就出来了。
他脸色不太好,方才在病房内他多少听出些意思,文芮竟然喜欢自己儿子。
荒唐!
他想劝一劝,可文芮这孩子却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沈栀夏看他脸色就明白江父估计都知道了,而且两人交谈的并不愉快。
但她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说点什么,她只能勉强尽些晚辈的本分,帮忙照顾一二。
“伯父,您陪文姨出去走走吧,让她缓缓情绪。”沈栀夏收拾着地上的餐盒说。
江父深深看了眼沈栀夏。
良久,他叹口气,淡声说了句“辛苦了”,便俯身搀着文姨往门外走。
两人离开,沈栀夏松口气,坐下来继续等。
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江烬寒还没出来,病房里也没了动静。
沈栀夏有些担心,便起身悄悄地将病房门推开一条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