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她耗尽了所有力气。
她轻轻扯了下温姐的手,想离开。
江烬寒下意识抓住她的胳膊。
“夏夏,我不知道你这么严重!你要理解我!”
“理解个球啊!”温姐压不住火了。
她真没想到在外风光无限的江律师私下里竟然是一个喜欢pua的禽兽!
“江律师,得亏我温若若跟你没业务往来,就你这人品我第一个看不上!夏夏这么好的女孩被你糟蹋,不过是吃了没背景没家世的亏!换做别人,早就把你家三代祖坟都刨了!”
温姐性格火辣、能言善辩,这也是她身为女人却能多年混迹商场不吃亏的原因,没人能在她嘴皮子下占到便宜。
江烬寒皱眉,他知道自己理亏便没有与温姐计较。
他歪头看向她身后的沈栀夏。
“夏夏,我真的不知道你会这样,否则我不会离开。”
沈栀夏扶着墙壁,小脸不见一丝血色。
她的嘴唇不停地哆嗦,似乎承受着很大的痛苦。
江烬寒往前走一步想去抱她,她看起来虚弱得连路也走不了。
沈栀夏将他推开,她不让他靠近。
温姐见夏夏这样的态度,便不留情地将江烬寒推开,用身体横在两人中间。
沈栀夏思忖半晌,然后对他说:“江烬寒,我从前确实喜欢过你,喜欢到放弃自我,但是现在我自己都不确定了。”
“喜欢你对于我这样的女孩儿来说太卑微了,江烬寒,是我配不上你。”
“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就当从未认识过。”
“我们,就此别过吧!”
……
沈栀夏说话的时候自始至终未曾抬起过一下眼皮,她甚至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害怕,怕再对上他那双多情的眸子,怕自己忍不住又心软。
他这样的男人就像罂粟,遇上了注定是场劫难。
沈栀夏转身,决定换一条路离开。
江烬寒看着她摇晃的背影,心里忽然一阵刺痛。
他紧抿着唇,上前一步紧紧捉住她的手。
他的声音异常紧绷:“夏夏……”
“放开我!”
沈栀夏用尽全力甩开。
泪,再次滴落,像雪山之上绽放的冰花。
扎在江烬寒的心头。
“江烬寒,我们从此再无任何关系!”
“请你……放过我吧。”
“……”
说完,沈栀夏再次回头。
“温姐,我们走吧,我想回家。”
温姐替她难过,但更多的是对江烬寒的气愤。
走了几米远,温姐忽然回过头气哼哼地说:“江律师,我祝你单身活到老!”
沈栀夏垂眸,轻轻拍了拍温姐的手:“温姐,别为了我得罪他,我不想你被连累。”
温姐抓着她的瘦弱胳膊,泪目:“傻孩子,我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倒是你,苦了自己!”
温姐心里知道,沈栀夏愿意忍下都是为了她的父亲。
最后,她哽咽着声音对夏夏说:“走,我带你回家!”
……
两个孤落的身影相互扶持,在泛白的天际留下一道残影。
沈栀夏很疼很疼,但她还是挺直了腰杆。
她已经很狼狈了,不想再被他看了笑话。
走出医院门,到了一辆银色轿车前,温姐流着泪劝她:“夏夏,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憋坏了身体,我们女人这一辈子难免会遇到几个人渣,总会过去的,你姐我当年也为男人死去活来过,现在这不也活得好好的?”
“这世间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
“咱就潇洒转身,把事业做大做强,毛爷爷永远不会背叛咱!”
沈栀夏身子一顿。
她弯腰坐进车里,很轻地说了一句话:“我会将他忘记,从今往后好好生活。”
温姐被她的果断惊到。
而追上来的江烬寒,恰好听到这句话。
……
他那张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她说,会忘了他,重新开始。
她会不会跟顾泽在一起?
他们会不会结婚?
婚礼上,她会不会挽着顾泽的胳膊,笑着给他介绍:“谢谢江律师能莅临我跟阿泽的婚礼。”
“……”
车子缓缓开走,江烬寒望着那个方向,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他想到二人的初见。
案发现场,他是律师,她是法医。
那时,她稚气未褪,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周身散发着认真自信的气息。
惊鸿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