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和郑太太倒是特别期待她能猜出来,这样心里也少些愧疚。
温姐捅捅沈栀夏的胳膊。
沈栀夏回头看她一眼,皱着秀眉摇摇头。
就在这气氛微妙的一刻,包厢门忽然被缓缓推开了。
江津一身风气走进来。
他穿了一套普通的浅灰色西装,虽有些陈旧,反衬的他成熟稳重不少。
江津目光深深,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侧面的沈栀夏。
他盯着她,深情而愉悦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夏夏!”
沈栀夏看到他时整个人一震,心头也好似突然悬了一把要落不落的刀。
但毕竟公众场合,她不好发作。
沈栀夏缓缓起身,手里仍握着酒杯。
她勉强一笑,客套又疏离的说:“原来是江先生。”
温姐认得江津,对他的事情多少了解些。
从前是个纨绔公子哥,家里产业破败后去投奔了外祖母,或许是置之死地而后激发了他的潜能,这小子竟然在短短几个月内就将外祖家的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了。
现在,好歹是个小公司的副总裁。
而他跟夏夏那点事儿,她多少也听到些八卦。
温姐当然站在夏夏这边的。
她轻轻握住沈栀夏的手,小声提醒她:“夏夏,别乱了方寸,有我在呢!”
沈栀夏心里感动,轻轻回握住温姐的手,侧头给她一个眼神:“放心!”
她深深吸口气,又转头对郑总和郑太太说:“抱歉,我跟江先生有些私事要谈,先失陪一下,就让温姐招待你们吧。”
郑总多少有些不自在。
沈栀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心情更乱!
她脸色不太好地走出包厢。
江津倒是自在得多,许是做出些成绩来后人也自信了。
他游刃有余地跟郑总郑太太打了招呼,还客气地叫了声温姐才转身跟了出去。
走廊里,沈栀夏挑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停下等他。
直到身后传江津温柔多情的声音——
“夏夏。”
沈栀夏回头冷漠地看着他。
江津走上前,望着她的眸子真诚地说:“夏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补偿你,这些钱也是我做正经生意挣来的,你别拒绝我好吗?”
他的语气很温柔,明明是予人恩惠,却带了一丝乞求的味道。
但是沈栀夏却没有感动,她平静的眸子里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就那样不冷不热地与他对望。
她知道江津变了。
从前他追她都是闭着眼睛花钱买好感,也不管她喜不喜欢,可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同样是花钱,但的确是用了点心思。
可能他此刻是真的喜欢她,真的想讨好她了。
但是,没有意义。
这种伤透人心之后的讨好求怜对她来说一文不值。
沈栀夏的心平静下来。
她很平淡的说:“江津,我们早就结束了。”
“不要再做这些没有意义、让大家难堪的事了。”
“你别忘了沈婳,她还怀过你的孩子。”
“我们永远不会再有可能。”
……
听到沈婳的时候,江津的眸子突然暗沉下来。
他将手轻轻抄进口袋,神色间多了几分狠厉和不屑。
他呵地一声笑:“夏夏恐怕你还不知道沈婳怎么处理那孩子的。”
“她把他卖了。就在国随便找了个人就卖了,就是为了凑回国的路费!”
“她卖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夏夏,我恨她!”
沈栀夏心底吃惊、震撼。
她没想到沈婳竟心狠至此,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随意丢弃,同时她又对她的境遇感到万分困惑。
她不是郑家失散多年的大小姐吗?怎么会狼狈至此!
就在沈栀夏分神之际,江津突然往前走一步,伸手一下将她推到墙壁上,整个人欺身上前。
沈栀夏下意识伸出双手抵在他的肩上,用力地推他。
“江津,你疯了吗?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