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分最高,可以不跪。”
卜忠尧只觉被开邢下了面子,铁青着的脸霎时变紫。
他重重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侧了侧身子。
“开邢长老,按理,今日老夫是主审,你为副审。
主审审案的时候,副审还是不要多言,以免坏了规矩。
此外,沈平遥辈分高又如何?
她冥顽不灵,顽固不化。
不说‘那位’和她关系一般,就说她花了十年才勉强筑基,可见其悟性实在一般。
如今,她更是因为嫉妒慕容栀做出杀人此等错事来,将她逐出宗门又有何妨?
说不准‘那位’,还会感激老夫替他清理门户。”
说这最后一句话时,卜忠尧还朝着一禾峰的方向拱了拱手。
开邢长老听完这话,有些生气,但他的确是副审。
因而他偏了偏头,沉默不语。
此时,莫名成为‘杀人凶手’的平遥,面露三分讥笑、三分凉薄、三分不羁,还夹杂着一丝嘲讽,骤然冲着卜忠尧发问。
“这位主审长老,请问弟子所犯何事?难道仅仅因为弟子服从宗规,没有听从长老一人之言,便要被逐出宗门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长老的意思岂不就是戒律司是长老的一言堂。
长老看哪位弟子不顺眼便可以随意将他逐出宗门。
至于宗规的存在与否,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戒律司要把长老个人的喜恶放在首位。
如果不是如此,那长老更没有理由将弟子逐出宗门。
而且,依据宗规,长老受戒律司供奉,却不能公正地履行职责,审案时全凭个人喜恶,再加上公然非议老祖。
且不说长老在戒律司的职务能不能保住,但这次主审的位置却绝对没资格了。”
平遥的这一番话打得卜忠尧措手不及,此时他的脸已经变成猪肝色了。
卜忠尧气的浑身哆嗦,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右手颤颤巍巍指着平遥,暴跳如雷道。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弟子,真是不可理喻,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老夫不管了!”
说完这话,卜忠尧瞬移离开了戒律司。
只是,他瞬移前的最后一个身影,多少显得有些仓皇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