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琛接通电话,简单寒暄了两句,便开了扩音器。
副局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容先生,游轮里的人,不承认连豪廷出现过,把绑架杀人等,一系列罪状,都推到贺翔宇身上。”
“所以,就算,连豪廷现在出现,警方也不能对他做什么,证据不足。”
“更何况,连豪廷挺有关系的,这起案子,立不起来。”
“整个案子目前看来,很棘手。”
“我知道了,麻烦了。”容亦琛说完,便挂了电话。
容亦琛扫了一眼容非墨的手,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重新凝视着容非墨,“你也听到了,暂时没有证据,惩治连豪廷,敌人都没死,青楠的仇,没报,你有资格,先走一步吗?”
容非墨紧攥着拳头,捏得暴起青筋。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仿佛一把利刃。
他的眼中不再那么晦暗、空洞,聚集着浓烈的恨意。
“报仇之后,你想怎样,我不干涉。”容亦琛也握了拳,顶了顶容非墨的肩膀,“连豪廷的势力,在港城,虽然,在衰败,但仍旧一家独大。想要报仇,其实容易,抢他最在乎的,就够了。”
“我本来就打算,派人,去港城,担任容氏集团分公司总裁,去吗?”
容非墨反问,“为什么不去?”
他咬着牙,眼神冷厉薄情,跟变了个人似的,“我要他……”
后面的“死”字,容非墨没说,把手握得吱嘎响。
容亦琛点头,“好,我会尽快安排。等青楠的葬礼结束,你就过去吧。”
葬礼……
容非墨闭了下眼,身体,前后一晃。
“殡仪馆那里,我联系了,早点入土为安吧。”容亦琛拍拍容非墨的肩膀。
容非墨张不开嘴,嗓子发紧,嘴里苦涩。
他的四肢冰凉。
这股凉意,顺着骨缝,凉到了心。
他想拒绝,却说不出这么任性的话。
……
殡仪馆里哭声尖锐,进去之后,空气中,笼罩着悲哀。
容非墨去外头,抽了根烟的时间,殡仪师给尸体化好妆,换了套衣服。
“先生,这是您太太的戒指。”殡仪师将戒指,撸下来,交给容非墨。
容非墨一脸呆愣,怔怔地,接过来。
“先生,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可以火化了。”
容非墨手握得紧,戒指握在掌心,卡得他的手心,很痛。
“先生?”
“先生?”
叫了好几声,容非墨都没反应。
容浅苏拍了拍容非墨的手臂。
“二哥,可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跟二嫂,说吗?”
说着,容浅苏就掉了眼泪。
容家的人都来了,没有遗漏。
向雪歪了歪头,抹去眼泪,她皱眉,“舒家的人,还没来吗?”
容老爷子睨了她一眼。
向雪不明所以,容恒难得跟她解释。
“那孩子,家庭背景复杂,爹不疼,娘不爱,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向雪说,“我不也是关心吗?我做什么事,你是不是,都有意见?我以前是做了错事,不是改了吗?”
两个人叮当叮当地吵,向雪的声音,明显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