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楠愣住了，她直勾勾地，盯着容非墨，唇瓣不住颤抖，不敢置信。
“容非墨，你……你在说什么？”
“这个孩子，必须打。”容非墨语气笃定，嘴里的血味，更重了。
这句话说完，他便看向了远处。
没人看到，他眼中，极度的痛苦和绝望。
冬天了，天气冷了。舒青楠很冷，冷到，牙齿得得打颤。
这样的情形，如此紧绷压抑的气氛。
白峥见状，立即招呼着，医生护士护工，离开了。
容非墨这次，没阻止。
狭长的走廊里，只剩下容非墨和舒青楠两个人，但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最后，是舒青楠，打破了沉寂。
她冷冷地，凝视容非墨。
“容非墨，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两种可能吧，第一，你们容家，出事了，要破产了。第二，你出事了，生病了。”
容非墨咽了咽喉结，反驳道，“都不是，我出轨了。”
舒青楠就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第一种可能，太扯了，你们容家，势力滔天，各种领域，早已盘根错节，不可能破产。所以，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
容非墨深深地吸气，病痛，折磨到单薄的胸口，起起伏伏。
他回答：“我很健康。”
舒青楠仍然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你生病了，你不曾告诉我，给我了出轨，这种足以杀死我的理由，赶走我。”
“并且，你隐瞒我怀孕的消息，暗地里，想要打掉我的孩子。”
“容非墨，一次隐瞒，两次隐瞒，我都可以原谅，我甚至可以，低三下四地求你，告诉我真相。”
“但，隐瞒关于孩子的事儿，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说完这一席话，舒青楠姣好的脸颊上，铺满了一道道泪痕。
她哭得厉害，哭到眼泪，都干涸了。
“古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更何况，你动了想要打掉孩子的念头，你踩在我的底线上了。”
“我做不到，再原谅你，再去包容你了。”
舒青楠渐渐低下头，“我真是……爱怕了。”
也气坏了。
她气到，根本无法控制情绪，无法控制自己，不说这些残忍的话。
静默了，足足有两分钟。
舒青楠继续说，“你不用我管你，那我就，不管了。既然，你觉得，我只能跟你同甘，不能共苦，我又何必，舔着脸，凑上去呢？”
她笑着，笑着凄凉。
“既然，你用不上我，我们离婚吧。我什么都不要。”
“不要你了，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任何资源和地位，我就要，这个孩子。”
我们离婚，不要你了。
这八个字，自打舒青楠说出口，便始终，在容非墨的脑海里，回旋。
容非墨眼眶发红，唯一唯一，支撑他的，那一点的动力，也都不见了。
事到如今，他必须承认，这阵子，做了这么多，如此，把她往外推，但他心里门清——
她爱他。
可如今，她不要他了。
天堂地狱，竟然，就在咫尺。
可，这就该是他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