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语只说了三个字：“我愿意。”
就这看起来很随意的三个字，把容亦琛气得不轻。
“你根本不可理喻，宋晨语。”
“对。”她点头，“你今天才知道，才发现我是这样的人吗？”
容亦琛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的心都给看穿。
他瞬间就怀念她刚刚因为害怕，紧紧靠在他怀里的感觉。
宋晨语现在额头上还有着汗珠，被汗打湿的头发也还没有干透，模样显得有一点点的狼狈。
而且她素着一张脸，未施粉黛，头发也是随意的披在身后。
可这样的宋晨语，却有一种别样的出水芙蓉般的美。
“好。”容亦琛忽然一点头，“你果然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宋晨语，你是觉得自己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
宋晨语轻声说道：“容亦琛，其实啊，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最苦。”
他的手骤然不受控制的，掐上了她的下颌。
真的是一点都忍不住了，容亦琛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的想要骑着她。
宋晨语被迫仰着脖子，看着他：“我说真话，你就不爱听了吗？容亦琛，我在你身边的时候，真的是最苦的时候啊……”
“苦在哪里？嗯？”
“一苦，爱而不得。我爱你，我为你挡子弹，我为你可以去死，可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你的心里，住着别的女人。”
“二苦呢？”
“二苦，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榨取我仅存的价值，而我却傻乎乎的把自己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你。”
容亦琛脸色沉沉：“还有三苦吗？”
“三苦，你因为霍秋若，对我做了多少残忍的事情。四苦，我提出离婚的时候，你却还拖着我，不放我自由。五苦，既然我们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感情破裂，可是你给我人生带来的影响，却还是存在。六苦……”
“够了！”容亦琛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再说了！”
“我说错了吗？你指出来。容亦琛，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怎么了，你不爱听吗？你觉得戳心了吗？”
容亦琛捏着她的下颌的手，慢慢的收紧。
就在他的力道已经弄疼了她的时候，容亦琛却忽然收回了手。
宋晨语看着他，目光清亮，毫无杂质。
在她和容亦琛的这段婚姻里，她问心无愧，心里坦荡。
而容亦琛呢？
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愧疚，他可以做到坦坦荡荡吗？
不能。
容亦琛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狭小而闷热的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只有风扇在呼呼的转着，带来微弱的风。
还有不知道是哪个邻居，拖动椅子的声音，传到了这里，听得十分清楚。
好一会儿，容亦琛才重新转身面对着宋晨语。
他的情绪已经有一点恢复冷静了，毕竟，他的自制力，相当的强，无人可比拟。
“我来找你……”
“你来找我……”
两个人忽然同时的开口，说了同样的话，又同时停住。
容亦琛微微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