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桃鸢莫名做贼心虚,立刻收回视线,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坐下,绝不乱看一眼。
凉亭内。
楚图南见顾脩宴、沈砚白和萧平谨都看向同一个方向,他也往那边看去,却见到秦凌月探出脑袋来,兴奋地朝他挥手。
吓得楚图南立刻收回了目光。
“你们在看什么呢?”
楚图南连忙转移了话题好奇地问道。
顾脩宴收回眼神,说:“看见一个小骗子。”
楚图南:“这世上还有人敢骗你?是哪家姑娘?”
顾脩宴:“敢骗我的人很多,你首当其冲。”
楚图南干笑两声:“儿时的事情……你就不要这么记仇了。”
他又转向沈砚白:“沈公子在看什么?”
沈砚白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艘船,薄唇一扬,缓缓说道:“看见一个有意思的人。”
楚图南坏笑:“有意思的……姑娘?沈公子这是有意中人了?”
沈砚白失笑,微微摇头:“船上的诸位身份高贵,沈某不敢高攀。”
沈砚白的身份尴尬,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多说。
楚图南再次转移目标,看着萧平谨问:“萧兄定然是在看你的未婚妻了?”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
楚图南很为云桃鸢打抱不平。
不知为何,近来看萧平谨似乎瘦了不少。
他沉默片刻,缓缓摇头,说:“看见了一个故人,却不敢同她说话。”
楚图南挑起眉梢,冷笑道:“萧兄如今也是有未婚妻的人,还是要将心思花在自己未婚妻身上才好。”
他顿了顿,强调道:“莫要再放她出来作妖了。”
萧平谨没回话,凉亭内再次陷入沉默。
冷不丁的,楚显章打破了沉默。
“我家小妹也在那艘船上,她性子活泼狡黠,很讨人喜欢,今日若是有空,定然介绍你们认识。”
不认识云桃鸢的,只有沈砚白。
如果云桃鸢在这里,定是要吓个魂飞魄散。
楚图南问了一圈……这三个人的回答,说的都是云桃鸢……
幸好,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画舫上。
云桃鸢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只觉得后脑勺要被几道灼人的视线给射穿了。
画舫行至半途,云无忧见众人都只顾着看风景吃茶聊天,却无人组织活动,有些着急了。
她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姐妹们今日是第一次参加游湖宴吗?”
秦凌月看了云无忧一眼,答道:“是又如何?”
这种宴会,以前宫中是不让秦凌月参加的。
今年是太后经不住秦凌月的软磨硬泡,才答应了下来。
秦凌月在一众贵女中身份最高,可经验却是最少的。
云无忧温温柔柔的解释:“往年画舫行至湖中时,大家便可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艺,今年,我会给才艺最好的姑娘簪缨的。”
云桃鸢撇了撇嘴。
说得好听,实际上还是自己想表现一番,所以这般积极。
秦凌月喜欢热闹,也喜欢看节目。她对拔得头筹没有兴趣,一听这话,便积极响应:“好啊,你们表演,若是表演得好,我也送你们一样礼物!”
秦凌月的婚事自然不用自己操心,她一心只想嫁给楚图南。
画舫已经到了湖中心,岸边的人都可以瞧见这里的情况。
不知多少姑娘都卯足了劲儿,只等着今日能表现一番,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京城贵女才艺斐然,各个都有练得十分精湛的才艺。
云桃鸢原本还如芒在刺,看着看着,便化身为误入青楼的恩客,两眼放光地看着众人的表演,和秦凌月一般拊掌叫好,手掌都要拍红了。
云无忧倒也坐得住,一直到所有人都表演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拎起裙摆,优雅地朝着众人行了一礼,道:“那我也献丑了。”
众人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按照过往惯例,游湖宴既然是名为游湖,实则相亲,那已经定亲的姑娘,要么不会再参加宴会,有的爱热闹,来参加了宴会,也不会再图表现,表演才艺了。
免得抢了其他还未出阁的姑娘们的风头。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云桃鸢不知道这规矩就算了,云无忧自幼在京城长大,不可能不知道。
秦凌月不知这其中的机锋,凑在云桃鸢身边咬耳朵:“鸢儿,这是你姐姐?看起来她还挺有信心的。”
云桃鸢压低了声音:“可不是么,去年就是她拔得头筹了。”
“那今年岂不是能蝉联?真厉害。”
云桃鸢但笑不语。
云无忧摆开了古琴,笑意渐深,她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