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情对绿漪刺激太大,绿漪喝过药,又哭了一场,眼睛肿成了核桃,折腾了好一场在渐渐睡去。
云桃鸢和红袖商量着下一步动作。
李廷文今天没能斩草除根,定然是要想办法将绿漪带回去的。
否则绿漪若是狠起来,都有可能让他身败名裂!
今天这么一晚上,红袖也被折腾得够呛。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当真是恨不得杀了那人!”
绿漪和红袖从小一起长大,绿漪把红袖当亲妹妹看待,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恨呢?
云桃鸢问:“若想报复,有的是手段。只看绿漪能不能狠得下心,只看你能不能豁得出去。”
红袖苦笑:“我们这种人……算是在所有人面前一头撞死,也不会溅起什么水花。这么多年来,死在卓逸贤手里的舞女歌女不计其数,可最后……如今,我只想让楼里的姑娘都好好活下去,那些权贵,我惹不起。”
云桃鸢没说话。
红袖忽然转向了她,问道:“若姑娘是我,又当如何?”
云桃鸢哼笑,眯着眼,冷冷吐出几个字:“先阉后杀。”
她杀得了卓逸贤,又为何杀不了李廷文?
若有人敢这么对她,就是豁出去一条命,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落地的声音。
云桃鸢和红袖一起回头看去,便看见顾脩宴一身黑衣,若无其事地掸去袖口灰尘。
这么晚了,顾脩宴怎么会在这里?
云桃鸢心中一惊,继而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
“殿下,这么巧呀,你也在这儿?”
她朝顾脩宴挤了挤眼睛。
顾脩宴也不知为何,解释了一句:“本王来此有要事。”
云桃鸢点头表示理解:“懂了懂了,人生大事嘛——”
关乎子子孙孙的大事,当然是要事。
原书里没有说顾脩宴爱逛青楼啊——怎么……
“不要胡思乱想。”
云桃鸢正想着,被顾脩宴用力弹了一下额头。
“嗷。”
云桃鸢捂着额头惨叫了一声。
不是就不是嘛,干嘛还恼羞成怒呢?
“参见摄政王殿下,妾身去为您沏茶。”
红袖急急行礼,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脩宴微微眯起了眼,如刀削斧凿一般深刻的脸上沁出深意,“这次又想杀谁?”
云桃鸢有些尴尬。
上次和顾脩宴在玲珑阁见面的时候,她连手上的血都没擦干净。
这回手上又沾了绿漪的血,只怕在顾脩宴眼里,她就是不折不扣的恶女了。
云桃鸢说:“我这次可不是来杀人的,是来救人的。听说楼里姑娘病了,我幼时在乡下学了些医,也略懂几分,便来瞧瞧。”
顾脩宴的目光落在她手上。
云桃鸢连忙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净了手。
“是么?那你帮本王瞧瞧。”
他伸出了手,似乎并不信云桃鸢的说辞。
云桃鸢最不能接受他人挑战自己在医术上的权威。
她伸手,搭上顾脩宴的脉门,一瞬间便感觉到顾脩宴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顾脩宴身居高位,大抵从未将自己的脉门交给一个自己还不怎么熟悉的人。
云桃鸢只是刚搭上去,顾脩宴便收回了手。
云桃鸢也沉默了。
顾脩宴的脉象……
不对劲。
“殿下,时候不早了,我病人也瞧过了,是时候告辞回府了。”
云桃鸢扯出一副笑脸,仿佛什么都没有觉察。
她飞快地转过身,准备溜之大吉,却被顾脩宴叫住了。
“云桃鸢。”
当被人叫全名的时候,云桃鸢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多年来做的所有心虚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才僵硬的转过身。
“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景王府水深,当心。”
他惜字如金,却还是肯废口舌提醒云桃鸢。
云桃鸢怔了怔,继而灿烂一笑,说道:“多谢殿下提醒,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她不能够坐以待毙。
云桃鸢对顾脩宴挥挥手,转身跑进苍茫的夜色之中。
顾脩宴垂下眼,对着虚空吩咐:“去送送她。”
红袖端着茶水回来的时候,云桃鸢已经走了。
她将茶水放下,也不敢同顾脩宴多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顾脩宴问道:“她今日来做什么?”
红袖一惊,思绪转了一圈。
绿漪这件事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