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哑然失笑:“你这孩子,祖母哪里需要你保护?你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将来寻个如意郎君嫁了,祖母才算是心愿了了。”
楚老夫人停顿了片刻,说:“当然,你若是不想嫁人,将军府也养得起。好了,今日是好日子,不能哭鼻子,好好儿吃些东西去吧。”
云桃鸢擦了擦眼睛,嗯了一声。
而另一边,临阳候夫人为云无忧簪发之后,没有过多的交流。
周围人都恭喜着云无忧。
“恭喜啊,大姑娘,及笄礼之后……亲事应当也快了吧?”
“是啊。萧世子一表人才,临阳侯府家教又好,侯夫人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无忧真是好福气。”
“恭喜恭喜啊,无忧如今可算是熬出头了呀。”
…………
各种各样的贺喜声回荡在云无忧耳边。
大家本来是充满了善意,可云无忧心里就像是被油煎一样,焦灼而难熬。
“无忧。”
萧平谨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唤道。
云无忧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质问退婚一事了。
周围人却不知其中的机锋,一个个暧昧地笑着说道:“萧世子来了,今日是你未婚妻及笄礼,你们可要好好说会儿话,我们便不打扰了。”
为了给这对“有情人”留出说话的空间,他们十分好心的一哄而散。
可云无忧现在就是不想让他们离开。
但凡还有一个人在场,萧平谨都不可能和她再提起退婚的事情。
但也不可能事事如她愿。
众人离开之后,萧平谨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说退婚的事情?”
云无忧用力咬了咬下唇,眼泪便在眼眶中打着转。
她吸了吸鼻子,说道:“平瑾哥哥,今日是我及笄礼,你一定要在今日说这些吗?”
萧平谨沉默片刻,说道:“并非是我不挑场合故意为难于你,实在是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我不能够再继续等下去,若你不愿意,今日我会去说。”
云无忧垂下眼,一脸的受伤。
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知道了,平瑾哥哥,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现在及笄礼还未结束,正好今日侯夫人也在,及笄礼结束之后,我会说的。”
萧平谨嗯了一声,道:“我只等今日。”
“平瑾哥哥,你……”
云无忧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萧平谨却已经不想听了,他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根本没有理会云无忧。
云无忧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幸好……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算是没有萧平谨,她也可以寻到更好的归宿!
云无忧深吸口气,往高座上看去。
见明成帝正在自斟自饮,似乎觉察到云无忧的目光,他抬起眼,对着云无忧举了举杯子。
云无忧涨红了脸,羞怯慌张地低头转身跑开。
簪发后,云桃鸢便去了周岩身边,听周岩说起,才知道是有人传信回去告诉周岩,云桃鸢病入膏肓,只怕是快要不行了,心心念念的要见他们二老,所以他们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到处打听云桃鸢的情况。
今日也是被一个婆子带进来的,说是带他来见云桃鸢。
等周岩进了院子才发现不对。
这院子里热闹非凡,而云桃鸢也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周岩才知道自己中计了。
他拍着大腿后悔不迭:“云朵儿,爹爹今天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云桃鸢连忙摇头:“不丢脸,阿爹方才没听见嘛?大家都夸我孝顺呢!”
周岩也笑了,“是,我们家云丫头确实孝顺。你送回家的那些东西我都给你留着了。家里什么都有,你的那些东西啊,将来给你当嫁妆!”
“阿爹,你不用替我省着了。那些都是给你们的你们就留着用。嫁妆不用操心,女儿自有法子。”
周岩:“我知晓如今你是国公府女儿,不是我能高攀的……可养你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舍不得。阿爹给你备的嫁妆,也算是一番心意。家里那棵老梨树下面,还埋了几坛子女儿红呢!等你出嫁那日挖出来,阿爹送给你了!”
这番好意,云桃鸢便不好再拒绝了。
说完了这个孩子,周岩又转向了另一个。
“阿白,你在京城也有几年了,可有碰见什么难处?伯父也没有能帮得到你的地方,只能谨小慎微,不为你添乱。”
周贺白本一直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但被周岩问起,他终于开口了:“没什么难处,伯父不用担心。”
“既然没什么难处……你的婚事是不是也应当提上议程了?”周岩又叹了口气:“当初我和你伯母本是想着,你考上了状元,若不嫌弃云丫头,便给你们做个亲……云丫头的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