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雅气得七窍生烟,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她浑身都在颤抖,愤怒地吼道:“你竟然敢侮辱我父母!”
“是赵姑娘侮辱我父母在先,我不过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云桃鸢笑眯眯的,那充满攻击性的精致眉眼熠熠发光。
她转过身,看向众人,再次抬高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诸位,我阿爹养育我十年,从不求我回报于他。若我今日不认他,任由他被你们嘲讽,我枉为人子!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就算赵姑娘骂我粗鄙,我也绝不愿沦为慢待父母的畜生!“
“我云桃鸢立命之本,只求问心无愧!”
万籁俱静。
不知是谁高喊:“说得好!!”
“好!不愧是国公嫡女!果真是至纯至孝之人!”
一阵阵夸赞声爆发了,将原本不在这里的云恒也吸引了过来。
他见状不对,连忙拉了个人询问情况。
云无忧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复杂而惊恐。
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发凉。
云桃鸢怎么会这么说……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难道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成就自己的名声?
云无忧深吸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不如让伯父上座?既然妹妹认他为养父,稍后也应当行跪拜礼才是。”
她掐着手掌心,紧盯着云桃鸢的表情。
云桃鸢若还在乎云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就绝不会应下此事!
她但凡犹豫一下,这正义凛然的面具就会瞬间被撕得粉碎!
“姐姐说的是,我正有此意。”
“使不得使不得!”
周岩连连摆手,惶恐不安:“我今日不过是来看看云丫头好不好,看见她一切都好,我就该回去了……”
云桃鸢拉住了他:“阿爹要我做那背信弃义之人吗?”
“云丫头,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周岩叹了口气。
没看见不远处云恒的表情已经难看至极,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云恒当然不愿意周岩留下。
亲爹还在这儿呢,可云桃鸢却去拜养父,这不是将他的脸放在地上践踏吗?!
“不必麻烦云国公府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了过来。
众人都回头看去,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门外大步而来。
“周某今日不请自来,还请国公大人见谅。”
男人一双眼眸如寒星,眉头紧锁,气质如青竹般冷冽。他微微躬身行礼,一举一动,尽显君子风范。
“周大人?……”云恒错愕,连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是我疏忽了,竟忘了给周大人发请帖。周大人能来参加小女的及笄礼,是小女的福气!来人,给周大人看坐!”
这周贺白周大人,是上一届的状元郎。
他生的好看,若非文采一骑绝尘,定会被点做探花郎。
周贺白性子桀骜,鲜少与京中权贵往来。曾有人送了重礼想要拉拢于他,第二日早朝便被他告上朝堂,送他的所有东西也都充了国库。
正因为此,他如今被擢升为市舶提举司,是从六品官职,掌管海关征税。
这是油水极大的位置,不知多少人想要与其交好讨要些好处,却都不得门路。
他是彻头彻尾的孤臣,今日竟能给云国公府面子,来此赴宴,这是令云恒沾光的好事啊!
周贺白目光清冷,说道:“看座便不必了,今日我是来接伯父归家。伯父年迈,不懂京城规矩,便不过多叨扰了。”
云恒一愣,问:“周大人的伯父是……”
周贺白走到周岩身边,轻声说道:“伯父。”
他的态度恭顺,已经表明了一切。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这庄稼汉是周贺白的伯父?
但平日里看着周贺白和云桃鸢并不亲近啊……
如今事情已经脱离了云无忧的掌控,云无忧惶恐不安地周贺白,希望周贺白没有听见方才云桃鸢说的话。
当初云桃鸢刚回京城,便想去给周贺白递信。
她没什么心眼儿,信上并没有做伪装。
云无忧轻而易举的发现了两人的关系,她不允许云桃鸢有翻身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丝。
所以,云无忧在信件上做了手脚,约周贺白相见,再可以引导云桃鸢说出那番话。
周贺白听了那番话之后,果然怒不可遏,之后再也没有理会过云桃鸢。
云无忧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今天将周岩诓骗过来,本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