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身骑骏马,领着两名精通武艺的家丁,疾驰在宽阔的官道上。阳光斜照,尘土飞扬,三人如同疾风般掠过大地。家丁小张紧张地四下张望,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李斌道:“少爷,看周围这般静谧,应是已离县城甚远,约莫十多里路了。这荒郊野外,应是不会有人追来。”
李斌眼眸微动,瞥了一眼四周,见并无异常,心中也稍感宽慰,便道:“如此甚好,咱们继续前行。往北而去,那边有个小镇,我等可前往稍作歇息。”
小张应声道:“是!”三人随即策马扬鞭,继续朝着北方疾驰。
不久,他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树林,三匹骏马在树荫下驻足歇息。小张从马鞍上取下一壶清水,恭敬地递给李斌。李斌接过水壶,轻抿几口,又将水壶递给另外两名家丁。三人皆是满脸疲惫,衣衫尽湿,显然是一路奔波所致。
李斌放下水壶,环顾四周。只见这片树林因干旱而显得萧瑟,树木枯黄,枝叶凋零。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林中的宁静。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带着十几名士兵骑马奔来,马蹄如雷,惊起林间栖息的鸟类,一阵惊鸣声响彻云霄。
李斌瞳孔一缩,认出了那汉子乃是柳总兵身边的亲卫柳飞。他心中暗道不妙,正要上马,却见柳飞已至身前。柳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李斌,冷冷道:“李公子,你怎的跑到这偏远之地来了?”
李斌心知不妙,但仍是强作镇定,道:“柳将军,在下奉家父之命前往老家一趟。”
柳飞冷笑一声,道:“回老家?如今世道纷乱,路上匪徒横行,李公子此举岂不是自投罗网?”他顿了一顿,又道:“李公子还是随我回去吧。”
李斌脸色一沉,道:“你凭什么管我?我自有分寸!”
柳飞脸色一寒,厉声道:“我乃总兵亲卫!你竟敢对我不敬!”
李斌冷笑一声,道:“你对我又何尝尊重过?我乃秀才出身,岂容你等武夫轻慢!”
柳飞大怒,喝道:“拿下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二十名士兵如狼似虎地冲向李斌。李斌的两个家丁见状,抽出腰间佩剑,奋勇迎上。一时间,林中剑光闪烁,碰撞声此起彼伏。
然而,李斌的两个家丁终究不是士兵的对手,在围攻下节节败退。其中一个家丁拼命冲到李斌面前,大声道:“公子快走!我等替你争取时间!”
李斌毫不犹豫,翻身上马,朝远方狂奔而去。柳飞见状,脸色铁青,拔出长枪,策马追去。他一边追一边喊道:“追!务必拦住他!”
李斌回头一看,见柳飞紧追不舍,心中焦急万分。他虽会骑马,但比起这些武将来仍是相形见绌。他只能拼命地抽打着马匹,希望能逃脱险境。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树林之际,那马突然一个趔趄,将他狠狠地甩了出去。李斌重重地摔在山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柳飞策马而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斌,脸上露出轻蔑之色。他冷冷地道:“哼!区区一个县令的儿子也敢忤逆总兵大人!简直就是找死!”
说罢,他伸手去抢李斌的包裹。李斌心知包裹中乃是父亲的奏折,绝不能落入这些人手中。他挣扎着爬起,抱着包裹朝旁边的悬崖滚去。
李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滚落在悬崖边的一丛灌木旁。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包裹,汗水与尘土混合在一起,粘在脸上,刺痛着他的双眼。他抬起头,望着那居高临下、狞笑着的柳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柳飞,你休想拿走这东西!”李斌大喊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紧握双拳,尽管知道与这群士兵的差距悬殊,但此刻他已无退路可走。
柳飞见李斌如此倔强,心中更是恼火。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指向李斌,大声喝道:“给我上!抓住他,死活不论!”
“柳旗主!这里悬崖高达几十丈!这样摔下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我们还是尽快撤离的好毕竟这件事情不能公开的!”这时候有手下劝道!
柳飞闻言,神情一凛。他低头朝悬崖底部看去,只见下方黑乎乎的一片,哪怕是以他的功力都难以看清。悬崖下方又是深谷,李斌绝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想到这些,他心中的怒气也消失了许多,只觉得浑身乏力,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悔意。这次他的确鲁莽,竟未料到李斌竟如此刚烈。
“这件事情你们谁也不要说出去!”
柳飞咬牙切齿道。他心知若是这个秘密泄露出去,只怕柳氏一族会受到牵连。因此,他不惜铤而走险,也要将这件事情封锁起来。
众士兵闻言,立刻齐声答道:"是!"
"很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回西山县城。”
柳飞话音刚落,一队士兵便调转马头,朝来时的方向飞速返回。待到士兵全都离去,柳飞转身望着山谷,叹了口气,喃喃道:“李斌啊,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