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看了一眼时间,最终是折了回去,耐着性子,嗓音跟着略压着,“这位女士……”
“嘭嘭嘭!”妇人继续敲着,声音向掐着嗓门的太监“开门啊,有人的不啦?”
刚刚他们来的时候都打听了,说今早也有其他有钱人在宋家门口,这会儿家里怎么可能没人?
宋千千才刚闭上眼,几分不悦的坐了起来,下楼去开门。
“找哪位?”宋千千看着门外一张脸抹腻子似的,画着大红嘴唇的妇人。
“哎哟妈呀!”妇人乍一眼见到她,吓得往后跳了一步。
这家人怎么还有尼姑咧?真是晦气!
不过妇人转而摆起脸上的笑,问:“这是不是宋瑜家?我找我囡囡的!”
外地口音。
宋千千视线打量了一下门口的两个人。
穿得不算名贵,也不算端庄,但两手戴满镯子,珠光宝气,应该是个有点经济实力的人家。
“找女儿?”肯定不会是找她,这家里,就她是亲生的。
其他哥哥姐姐都是母亲抱养来的,所以,他们要找的,就是四姐宋季暖了?
虽然宋千千不乐意,但这种事,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做不了主,要么你们改天来?”她很客气的回答。
妇人立刻皱起眉,“我们真是来找囡囡的,你当我们是骗子啊?不信我给你看证明!”
宋千千抬手,“不是我信不信,我母亲不在,宋季暖也不在,跟我说没用。”
“那个……”另一个年长一些的老妪还算几分客气的开了口:“小姑娘,我叫沈镶玉,这是我儿媳妇叶荟,我们从东城过来的,要不,我们进去坐坐,等着?”
一旁的叶荟跟着点头,“就是,家里再穷,也应该懂基本礼貌的不?”
又道:“越是这样,咱们暖暖就更必须接回去了,在这种环境生活,后半生怎么过哟?”
沈镶玉暗地里拉了拉儿媳,让她别什么都往嘴上说。
“抱歉啊,我这个儿媳嘴巴直,心眼是好的!”
宋千千淡淡的表情,表示并没看出来。
不过,她只能让人先进屋,然后挨个联系了家里人,包括在项家当小保姆的宋季暖。
这一下,她才突然想起,宋季暖不是在项丁洲家当小保姆,她去了一趟,并没见着呢?
嗯,可能是她并没有介绍自己现在的家世,项丁洲又不可能知道宋季暖就是她四姐,自然不会特意叫一个小保姆到前厅来。
宋千千这才看了一直没走的商朝,“商七爷应该有公务,先去忙吧。”
商朝确实有事,而且这是宋家的家事,他也插不上手。
走的时候,他又看了她,“你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之前在项家,她可是一口一个“商朝”的叫,怎么这会儿改了?
宋千千抿唇,点了一下头。
这男人真是心思缜密到可怕,她在他面前的所有细节他都记着就算了,这样的事儿也能察觉?
她当时确实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项丁洲能感觉她和商朝关系不一般。
否则,她若只是个路人甲,去指证画的真伪,项丁洲那不给任何人面子的脾气,绝对不会采信,只会直接把她连同商朝等人全部轰走,后续情节就全都不会发生了。
送走了商朝,宋千千回了屋里。
有客人在,她也睡不成,更不能大眼瞪小眼,她简单的询问对方情况。
得知叶荟的丈夫叫叶品国,叶家现在家里是还有一个儿子的,叫叶方楠,明年大学毕业。
“我们阿楠一表人才,成绩也一路拔尖,政法还没毕业就好多人追着要呢!”
一提到儿子,叶荟那满脸的自豪藏都藏不住。
宋千千面上平静,但心里生了纳闷。
既然对儿子这么自豪,怎么会突然这么迫切的寻找丢失二十多年的女儿?
二十多年都不找,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找来了?
下午四点前,宋叔医、宋季暖和宋瑜都陆续回了家。
宋叔医脸上的表情不好看,他那脾气,进了门没一会儿就对叶荟讽刺:“宋季暖小时候可是我妈从垃圾桶捡来的,你们把她丢了,这会儿厚着脸皮找什么呀?”
他们兄妹可是生活了二十来年,随便来两个人说领走就领走?凭什么?
宋瑜心情也很复杂,毕竟这么多年,她把每个孩子都视如己出。
脸上的一点笑是很勉强才挤出来的,“叶夫人别见怪,我这个儿子脾气直,他是疼爱暖暖才会这么说。”
叶荟皮笑肉不笑的,“那也不能这么说话呀,这哪是脾气直,这是缺根弦……”
“谁缺根弦!”宋叔医不乐意了。
沈镶玉连忙拉住儿媳,“瞧瞧我这个儿媳,比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