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蹲下身子,她示意妇人将那男孩的手腕托住,两指便立刻男孩的手腕处搭上,开始诊脉。
此时,那男孩的脉象已很是微弱。
细看之下,沈玉瑶见男孩面色也开始微微发青,嘴唇甚至连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
沈玉瑶皱了皱眉,事发突然,她身上也没带上救治危重的特效丹药。
沈玉瑶只能急忙从怀中取出金针,顾不得周围越聚越多的围观人群,当即从妇人怀中将孩子抱过来,平躺放置于地上。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众人便见沈玉瑶已褪去孩童的外衫,并在他头上和胸前、足心几处都扎上了金针。
旁观人群中不禁有人低呼:“这...这样施针,不会立刻要了这孩童的命吧。”
那妇人听得旁观者的话,心中已是焦急万分。
再加上她看到眼前的这位贵公子,容貌实在太过好看,年纪也不大,心中更是担忧到了极点。
“公子,我家孩儿只是饿坏了,或许给他吃点东西就能好转,你...你可千万别害了他。”
围观的人也跟着附和:“这位公子看着很是面生,又如此年轻,可是当真会医术的?虽说是乞儿,你若是害了他,官府也是要问罪的!”
“对啊,孩子的娘亲都说只是饿坏了,这怎么还扎上了针?”
“莫非这位公子是想拿着孩童练练手?”
“若将这孩子害了,可让孩子娘亲如何活得下去,真是可怜啊。”
“这位大姐,若公子害了你家孩儿,我们都愿去官府为你作证,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
一时间旁边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起来。
紫苏怕沈玉瑶分心,忙在旁解释道:“你们放心吧,我家公子的医术精湛,请大家给他些时间,切莫吵吵嚷嚷,妨碍他医治孩子。”
沈玉瑶却充耳不闻,依然专心诊治。
说话间,她就已经在孩童的身上又扎上了几根金针。
可那孩子随着金针的扎入,面色并未缓解,反而是愈发加重,渐渐竟变成黑紫色。
就连刚才一眼看出男孩是有病在身的小二,也不禁心中惶恐,他急忙出言劝沈玉瑶道:“这位公子,我看,还是请个郎中来看看吧。”
沈玉瑶心知小二是为她担忧,大夏朝法律若无故害死一位乞儿,一定是拉去官府衙门问罪的。
再瞧瞧身旁这些站着围观的人群,义愤填膺的模样,说不定能将她当场打死。
沈玉瑶抬起头,冲着小二感激一笑,“小二哥,我就是郎中呀,你放心吧。这孩子虽然病症凶险,我定能将他救转过来的。”
围观的人听沈玉瑶如此这般一说,大家这才明显都松了口气,面色也和缓下来。
正在大家安静看着沈玉瑶继续施针时,那男孩却忽然猛地抬起手脚,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人群哗然。
“瞧瞧,我就说吧,这孩子肯定会被他害死!”
“按说应该好转一些,怎么孩子却更加危急的样子?”
“大家赶紧站拢些,千万防着他别逃跑了。”
“住手!你不能再加害这孩子了!”
“大家伙可千万别看着他残害孩子,得想办法制止他!”
......
一时间群情激愤,仿佛沈玉瑶已经是滔天的罪人。
沈玉瑶咬了咬唇,男孩的脉象她已经诊断清楚,不光是极度营养不良,男孩还中了极为隐蔽的慢性毒药。
是谁会如此残忍?
对这样一个极度营养不良的孩子,还下此毒手。
既然如此费心扒拉对付一个即将饿死的孩子,那下毒之人此时一定会藏在暗处,大概率还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思及此。沈玉瑶眼神一寒,她用余光狠狠地扫视了一圈。
她大喝一声道:“此子是被人下毒所害,若有人故意哄闹,扰乱我诊治,当以下毒之人同谋论处!”
一时间,周围人群竟被沈玉瑶的犀利言辞和冷冽的目光给惊呆住了,场面也渐渐安静下来。
下毒害人?
这可是大罪!
更何况害的还是个乞儿?
在场众人,谁也不愿担上这样一个罪名,纷纷闭上嘴,不再哄闹。
男孩的娘亲,也是呆愣地看着这一切,她张大的嘴巴,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沈玉瑶见众人安静下来,这才转身又朝着暗处的汤维喊道:“汤兄,烦请帮我将男孩手脚固定住。”
汤维从人群中走出来,听令行事。
可当他刚刚按定住男孩的手脚,却见男孩忽然头一偏,昏死过去!
这一下,围观人群中发出声惊呼:“那孩子死了!是被那公子给害死的!”
“对,明明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