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和耳朵。
这厢安顿好了秦氏兄妹,那厢,裕亲王一听说自己的孙子不长眼地得罪了镇国长公主,心一跳,脸色惨白如纸,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这个不争气的孩子!”
裕亲王都要被这个孙子气死了,镇国长公主哪是他们裕亲王府好招惹得起的?
别看裕亲王府因主管内务府,油水多,逢年过节少不了一通“孝敬”,可是,裕亲王更清楚,他的荣耀离不开皇帝的信任,没有皇帝,他什么都不是 。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在隆武帝朝大气不敢出一口,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佑楷为帝,裕亲王才堪堪松了口气。
他会尊敬宣成帝,会害怕隆武帝,面对周佑楷倒是少了诸多忌讳。谁让周佑楷辈分比他小,还是年轻小伙子呢?
有倚老卖老心态的裕亲王没过几天就被周佑楷寻了借口罚俸了,虽说不痛不痒,但这个处罚也昭示了一种信号——新帝不满他这个叔公。
皇帝不满,裕亲王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宗室那些老油条就不说了,底下官员一个赛一个狡猾,恨不得在裕亲王身上刮出一层皮, 以便讨好新帝。
这些天裕亲王苦不堪言,一直想着如何讨好周佑楷,赶紧过关。
却不想,后院失火,孙子捅出了这个大窟窿。
裕亲王顿觉暗无天日,毫无希望了。
“最近王府里不是新进了一批西洋货吗?赶紧找来,我要拜见长公主。”
片刻功夫,裕亲王已料定主意,求见周佑宸了。
镇国长公主雷厉风行,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又权势滔天,这裕亲王府又理亏在先,单是一想,裕亲王都觉得这一趟他走得很艰辛了。
在旁的裕亲王妃一听此言,急忙手脚麻利地让人搬东西,装到马车里。五公子虽然不争气 ,也是她的亲孙子,孙子出事,当祖母的怎能袖手旁观?
裕亲王妃爱孙心切的心理作祟,西洋传过来的宝贝一个都不漏地送到马车装着,没办法,事关重大,哪怕这些东西再珍贵,也不如五公子一条命重要。
如此一番收拾下来,竟是有两车左右了,幸好,裕亲王对此颇为满意 ,礼多人不怪嘛。
裕亲王府离长公主府不近,来回跑都得半盏茶以上的功夫了,等裕亲王到达长公主府门口,并得到召见从偏门入府时,已然是夕阳西沉了。
周佑宸换下在外行走爱穿的红衣,改成一套宝蓝色绣花锦袍招待裕亲王。
相较于红衣的热烈似火,蓝衣的周佑宸温婉可人,如夏日青荷,清新淡雅。
裕亲王不止一次见过周佑宸,很显然的是,这样打扮的周佑宸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君臣有别,又是镇国长公主,裕亲王率先作揖道,“参见长公主。”
周佑宸也不喊起,只是专注地盯着指甲看。一旁服侍的春燕夏雪绮华丽华眼观鼻鼻观心,时间仿佛静静地流逝,兽首熏炉香烟缭绕,窗外树枝摇曳作响,夕晖洒在地面上,采光也好,将裕亲王那张脸照得格外清楚。
周佑宸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声不吭。裕亲王却满头大汗,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周佑宸道,“臣愚钝,若有冒犯,还望长公主多多指点。”
“不敢当,”周佑宸终于开口,语气冷淡,“吾这个长公主还得看裕亲王的脸色,没有父母教,哪敢指点裕亲王?”
话音刚落 ,裕亲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始声泪俱下道,“长公主恕罪,微臣孙子被娇惯厉害,不知分寸,不分大小,适才冒犯了长公主,微臣替我家孙子给长公主道歉。”
说完不忘磕头 ,以表心意。
周佑宸见状都想发笑了,还真是祖孙,如出一辙的滑稽。
“裕亲王,你的孙子,非常了不起 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强抢民女,而且还是举子的妹妹,你们裕亲王府,莫非是把盛京当做是自家后院了?”
周佑宸重重地一拍桌子,气势凛然,直把裕亲王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