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在府中静心修养了一日,他自幼习武,身子骨硬朗,恢复的速度自然要比常人快些。虽然身上伤痕还有点深,但是不影响他行走。第三日,他便与宋翊一同前往丞相府,商议大事。
丞相见到来客并非只有大皇子一人,心中已隐隐有了决断。来的这位,非比寻常,乃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亦是身居高位的吏部尚书——宋翊。更何况,三月前萧帝的态度已然明朗,对这个儿子的宠爱有加,早已是朝野皆知。自家儿子又与萧月白交情匪浅,自己若是再故作矜持,倒显得不识时务了。
于是,丞相当机立断,表明了自己日后会全力支持萧月白的决定。他深知,在这朝堂之上,站队之事尤为关键,选对了人,方能保家族长盛不衰。而萧月白,无疑是当下最合适的人选。
在丞相府得到了如此满意的答复后,萧月白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感到一阵轻松。随后,他随宋翊一同前往国公府,去拜会那位他心中极为敬重的宋老夫人。他深知,陆青溪最看重的便是这位老夫人,因此他态度极为诚恳,言辞恳切地向宋老夫人表明了自己对陆青溪的深深心意。
他郑重地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宋老夫人见多识广,眼光独到,自然能够看出萧月白对陆青溪的真心实意。回想起他数次为了陆青溪以身犯险的情景,宋老夫人心中对他的好感更是倍增,实在是挑不出任何错处。
于是,她乐呵呵地将萧月白扶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见过宋老夫人后,萧月白又匆匆赶往伯爵府,去向顾老夫人告罪。他一直不敢前来,是因为身上还有伤,怕惊扰了老夫人。如今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他才敢前来拜见这位医术高明的祖母。
顾老夫人原本还想端着架子,晾一晾这个屡次犯险的孙儿,但仅仅隔了几秒,她就忍不住让人赶紧把人带进来。她仔细地将萧月白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确认他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她叮嘱萧月白以后万事要小心,不可再轻易冒险。萧月白赶紧应是,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昏迷的第五日,王诩的意识终于艰难地回归。他躺在床上,眼皮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但心中那股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硬是睁开了眼。阿夜正一脸关切地站在床边,看到王诩醒来,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呢,她怎么样了?”王诩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但每个字都透露出他对某个人的深深关切。
阿夜知道自家主子问的是陆青溪,他连忙回答道:“陆姑娘已经平安回来了,主子您放心,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个消息,王诩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然而,想到齐王对陆青溪下手的事情,他眼中依然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但此刻他的身体太过虚弱,无法支撑他进行任何行动。
下午时分,得知王诩醒来的齐王匆匆赶来御史府。王诩见到齐王前来,没有像往日那样亲切地称呼他为表哥,而是生疏地喊了一声“齐王殿下”。齐王听到这一称呼,面色微微一僵,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说道:“表弟,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这些时日,我和母妃都分外担心你。”
然而,王诩听到齐王特意提到姑母,心中却没有丝毫动容。他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决定不再与齐王粉饰太平。他淡淡地开口道:“我差点醒不过来,不是拜王爷您所赐吗?”
齐王听到王诩的话,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没想到你会去那里。”王诩闻言嗤笑一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齐王听到这话,内心的烦躁已经难以掩饰,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就为了一个女子,你就要不顾王家了吗?”
王诩听闻此言,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瞪视着齐王,声音冰冷地说道:“怎么,王家牺牲我母亲一个还不够是吗!”齐王被王诩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这是王家欠王诩的,王诩的母亲确实是为了王家而牺牲的。
过了好一会儿,齐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试图缓和气氛:“可是陆青溪她…”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诩打断了:“她也很善良,她也很美很温暖,她也很喜欢兰花…”说到这里,王诩转头望向院子里的兰花,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
齐王在原地愣神了好久,他没想到王诩对陆青溪的感情居然还有他母亲的原因。他叹了口气,留下一句:“你多保重,”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御史府。
在齐王离去的身影渐行渐渐远后,王诩并未顾得上自己那依旧虚弱的身体。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刻都至关重要。尽管身体仍然十分虚弱,但他还是硬撑着,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阿夜去办几件事。
他紧锁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阿夜,你立刻去调查一下苏琪给苏姣姣买药的商铺。包括那家商铺的详细地址、店主的姓名背景,以及他们支付的银子数额,都要一一记录下来,不得有丝毫遗漏。”
阿夜见状,心中不禁一凛,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连忙点头应是,转身便去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