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毓秀:“太子妃可是不喜欢旁人伺候穿衣洗漱?”
“倒也不是,只是殿下和娘娘大婚,奴婢怕打搅二位。若娘娘有要伺候,会喊人的。”
秦伯点了点头,笑着说:“大婚前殿下叮嘱了无数次,不过娘娘平日的习惯,宫内和太子府的人都不太清楚,往后还要劳烦毓秀姑娘多多提点。”
“那是自然,我们小姐很好相处的。不过秦伯,我昨日在东宫转了转,这里似乎并没有几名宫女。娘娘带来的丫鬟除了我也只有四五人,怕是以后不方便。”
“是这样,殿下不常住在东宫里,在宫外太子府住得多。我估摸着大婚后也要搬回去。以前太子府里是没有侍女的,一来是殿下东征西战,府内无需人多,二来是殿下觉得太子府来来往往都是武将,有女子在并不方便。所以你现在看见的宫女,都是殿下大婚前才让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送来的。挑的都是手脚麻利机灵的老人。”
“这些人都先去太子府上了,等姑娘回去就能看见了。”
毓秀这才安心,“那年长些的老妈妈有吗?”
“有两位,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送了人来。”
毓秀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时,一个人影从廊下走了过去,来到殿前敲响了殿门。
“殿下娘娘可起来了?时辰可不早了,请殿下娘娘去坤宁宫给皇上皇后请安。”
秦伯对毓秀道:“那是周妈妈,皇后娘娘宫内的司事嬷嬷。周妈妈在皇后娘娘宫里很是德高望重,殿下小的时候还吃过她两口奶呢。”
毓秀心想的确是个有体面的妈妈,就走上前去要行礼。
谁知周妈妈就拧着眉就问:“你是太子妃身边伺候的侍女?”
毓秀一愣,“是,奴婢毓秀。”
“太子妃出嫁前,没有司教嬷嬷教你们规矩吗?你自己出去看看日晷,现在什么时辰了?为何还不提醒殿下和娘娘起床!”
毓秀哑口无言,她自是想大婚第一天谢见微和傅平野好好休息。
秦伯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周妈妈便道:“秦伯您去忙吧,小丫头不懂规矩,我自然要教着,省得往后惹出乱子。”
周妈妈像吃了火药,冲着毓秀道:“殿下刚刚大婚,难免激动些。我都听说了,昨夜娘娘也不该太缠着殿下,不过你身为下人做得更不对!你昨夜为何不陪在殿下娘娘身边?为何不提醒着点,不让主子沉溺其中!现在是太子大婚陛下休朝,等日后殿下为太子妃误了早朝,谁能担责!”
周妈妈看似在骂毓秀,实则也在隐晦地指责谢见微昨晚狐媚,隔着一道门指桑骂槐。
毓秀脸色极为难看,秦伯也十分两难,周妈妈的确是皇后宫内的人,皇后是太子殿下的亲生母亲,周妈妈的意思兴许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咯吱一声,殿门被打开了,周妈妈脸色骤变,转过身笑着欠身:“给殿下请安。”
傅平野一身蓝衣,颈间围了一圈狐皮围脖,单眼皮敛着,眸色更显冷峻无情。
周妈妈还未觉察到傅平野身上的冷意,行礼后便道:“殿下已经穿衣了?怎么不喊人伺候?可是太子妃伺候您穿的衣?老奴该死,昨夜竟没来守夜,老奴这就去收拾床榻。娘娘还等着老奴呢。”
她自顾自要迈进寝殿,谁知刚抬起脚就被傅平野钳住大臂,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毫不留情地丢下了殿前的台阶。
周妈妈在地上滚了两圈,捂着后腰杀猪似的喊疼。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宫女脸色煞白,傅平野满脸不悦,周身阴郁得像要杀人,手一抬召出凌北,冷冷道:“打三十板子丢回坤宁宫去。”
周妈妈一脸震惊,眼中满是悲痛和不可置信,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秦伯一声不吭,也没求情,只在人走后提醒了傅平野一句:“殿下,请安拖不得了。”
“备轿。”
谢见微搭着傅平野的手上了去坤宁宫的撵轿,她睡眠不足,在外撑着,上了轿子就懒洋洋靠在了傅平野肩头。
“方才让你打了板子的是什么人?”
“废人。”
谢见微哂笑,五十板子下去人的确是半废了。
她坐直身子,朝傅平野看去:“你不必瞒我,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吧?”
谢见微忍不住生疑,压低声音道:“傅平野,这婚事不是你逼着皇后同意的吧?”
她虽也不是很喜欢皇后,可她既为傅平野的母亲,临渊和小鱼儿的祖母,谢见微还是想与她和平共处的。
她可不想让傅平野在母亲和她之间做选择,那是小孩子才要考虑的事。
傅平野道:“母亲没有很固执,她知道后就应允了,皇帝那边也是她先代我求的旨意。不过今日那人的确是她身边的人,母亲心软,容易识人不清,方才那个周氏在我年幼时做过我的乳娘,之前还奶过皇姐,所以这么多年母亲都待她很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