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师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留下一个大烂摊子。
他一手提拔的人,站在了另一方,因为他的疑心病太重,作为秘密武器存在的私兵没有了凝聚力,化作一片散沙。
谁都知道他养了私兵,只是过于分散,地点何在,具体规模如何,这些都成了千古之谜,无人知晓。
有些人可能去投靠了高太师的儿子高兴业,有些则抹杀了这重身份,将表面事业做成了真的。
云靖不缺精兵良将,也不缺物资,缺的不过是一个能让自己变成正义之师的名头。
身为大齐臣子,打姜氏是反叛,打高太师则是清除逆贼。
高太师深知云家军战力非凡,在十万大军被无声无息消灭后,他对云靖产生了极大忌惮,便也想抢占先机,夺取朝政后便可将自己私底下经营的种种正当化,从而压制对方,让对方臣服自己。
他认为只要他成为大齐的新君,只要大部分的人支持他,他为帝王,所做的一切便是道理。
云靖若臣服,便削弱他的军力,还让他继续防御北方,他若不肯臣服,便安他个谋反的罪名,派兵镇压。
高太师西边的兵力就比云家的多,加上他自己手头的私兵以及大齐各地驻扎的军队,打个云靖又有何难。
两边都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但最终两边都未能如意。
云靖震怒之余,听着云诗尘分析完这天下大势,又觉得这确实是这个道理。
姜氏有求于他,他可占这个由头暗自继续发展自己的军力。
至于另一个兵力大头江南水师,那许敬亭早看东清国不顺眼很久了,高太师与东清国勾结,使大齐让出了诸多便利给东清国,在许敬亭看来这等行为是在卖国,也正因为如此,许敬亭才会在那刻背刺对他有恩的高太师。
东清国近年国力发展十分迅猛,其国主的狼子野心是想压也压不住,许敬亭跟他的江南水师重心必定是放在对东清国的防御上。
对付高家余孽必定只能依赖云家军。
至于要怎么打,全凭云靖说了算,因为姜熹要头疼的,又何止这些,这姜氏的江山,早就千疮百孔,内忧外患一大堆。
云诗尘对此事也挺意外的,姜熹性格懦弱,也没有治理一个国家的才能,根本压不住身边大臣。
没想到竟然会亲自手刃了高太师,这点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云诗尘更多的想法是,姜熹身侧应该出现了能指引他的能人。
这不奇怪,江山代有人才出。
今年除夕之夜,皇帝亦在殿内设宴招待外来使者。
此次他身旁多了一位戴半截面具的神秘男子。
男子虽挡着脸,但身姿挺拔,气质非凡,一看便觉得非池中之物。
姜熹亲自册封其为国师,官封正一品,待遇与亲王无二。
这神秘男子可称得上是一步登天,从寂寂无名一跃而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直至现在,依旧无人知晓其真实身份,甚至连名字也不知晓,只知道称国师。
帝王刚杀高太师,群臣惶惶不可终日,深怕被秋后算账,哪还敢提出质疑。
姜熹终于享受了一把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就……
十分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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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各处势力都在重新规划自己的发展大计,而此时的姬玥凌,正在安心的当她的土匪头子。
没办法,主要是难民太多了,而官僚不作为,乡绅富商又太黑暗,恶意抬升粮价,米仓中的米,宁可放到起霉,也不肯降到普通价位卖给百姓。
百姓为了口吃的,大冷天的烧木制碳都舍不得自己用来取暖,然而烧了三天的量都不够换取一顿吃的,最终是又冷又饿的死去。
岁大饥,人相食,天灾人祸,惨不忍睹。
官员富商们府中却夜夜笙歌,过得好不快活。
路边的冻死骨,被巡城的捕快见着了,喊人直接拖出野外丢了,就像清除垃圾一般。
姬玥凌与阮羲和路见不平,拔刀杀了恶意囤粮抬价的米商,然后开仓放粮给老百姓。
与米商勾结的贪官污吏派兵过来镇压时,姬玥凌本想跑路的,那些老百姓不顾性命拦住官兵只为让她们两人得以平安逃脱。
姬玥凌便改变主意了,她带阮羲和回头杀了那些官兵,见百姓们如此维护自己,便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这些人继续寻粮赈灾。
不看还不知道,那些贪官将本应用来赈灾的大量屯粮都拨给了米商,让他们高价出售,自己中饱私囊。
这些粮若能顺利分发出去,这个冬天饿死的百姓至少会少一大半。
然而这些人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对受苦的百姓见死不救。
为富不仁,为官不义。
姬玥凌与阮羲和杀起这些人来,毫无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