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何时起,对门居住的邻居真的一次面也没见过。
闻陵给闻烟换的新车,她也渐渐上手。也开始明白,早享受早开心。
初雪来临的那天,闻烟跟前几天相亲的一位男士开启第一场正式约会。
这人叫蒋泽元,是闻思邈的学生,比闻烟大三岁。
第一次约会,恰逢初雪,看的音乐剧又和冬雪有关。
青风花园门口,两人在雪中告别。
“回去泡个澡,早点休息。”蒋泽元温和地说。
闻烟点点头,捂得严实,只露出一双乌圆的眼睛。
“那师哥我先上去啦。”
“我这周有个研讨会,要去外地,回来再约你吃饭。”
“好,我爸那就拜托你了,让他少抽烟。”
闻烟转身进了小区,被树下突然闪现的江北吓了一跳。
“刚才那人是谁?”
闻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往左偏了一步,直接走开。
江北追上她,准备拉上她的胳膊。
被闻烟借着巧力躲开,冷声道,“别碰我。”
他们那个单元楼,距离大门口距离不近。两人就这么前后拉扯着,往前走。
雪地路滑,着急赶路的闻烟一个脚步不稳,差点摔倒。
身侧的人牢牢扶着她,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响着。
“小心。”
闻烟看着扶着自己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视线稍稍上移,是质地绵软的羊绒袖子。
他,没穿外套。
闻烟慢慢站稳,“多谢。”
然后,就是头也不回地进了单元楼。
没穿外套又怎么样,死了更好。
她不想跟他同处在一个电梯里,小跑着快速合上门。
慌乱到,她都没有跟楼管小李打招呼。
她在电梯里摘下帽子和围巾,大口大口的喘气。
能跟蒋泽元约会,也完全在计划外。他那天去家里拜访闻思邈,碰巧闻烟回家吃饭。
闲聊起来,闻思邈直接就把话说到明面上。
蒋泽元自然是愿意的,闻烟的才情就在那里,无可挑剔。
闻烟呢,那一刻心里没有抵触。也就顺着家人的意愿,默认下来。
今晚的相处很愉快,蒋泽元像哥哥一样对她照顾有加。
刚进家门的闻烟就接到陈瑛的电话。
闻烟坐在玄关处的换鞋凳上,一边说话一边解除自己的全部保暖武装。
直到脱得只剩下里面那条毛呢的淡黄色连衣长裙。
“妈妈,挺好的。”
一门之隔的江北,敲门的手僵在半空中。只听到里面的人语气轻快,笑容入心。
她说,相处很好,又不是第一次见,等他从外地回来再约。
她还说,如果相处过程中没有太多不愉快,她愿意就此定下来。
直到里面的人声音彻底消失,混着雪水的发丝顺从的垂落在江北眼前,还有几滴从眼里掉落。
他茫然失焦的走到对面,把自己淹没在自家的黑暗里。
突然的黑暗,让江北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坍塌。
闻烟被初雪淋湿的外套挂在晾衣架上,看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发着呆。
刨除掉生活中少有的激情,最后本质还是需要回归到淡如水的你我之中。
那些激情,存在青春生命里,短短一瞬。便足以,让恬淡的后半生甘之如饴。
窗外的雪花不断飘落,密度不断加重。
这场雪,越下越大。
雪花和她一同出现面前的镜子里,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闻烟抬手抱着自己,她快三十岁了。
楼下玩闹的孩子,把迷离的人叫回现实。
闻烟起身离开。
舒服地泡完澡后,吞了半片安眠药,又是一夜无梦。
晨起的世界,是银装素裹,一片白茫。
她刷着牙看着窗外冬季独有的美景,心情舒畅。
蒋泽元一早的航班,跟闻思邈一起出发。还特意给她发了信息,叮嘱她尽量不要开车上班。
闻烟面无表情的熄了屏,走回卫生间,继续晨起后的其他活动。
等她穿戴整齐,拿着热好的牛奶下楼去地下停车场时。
对门的江北穿着黑色大衣站在车旁,有一些狼狈。
更多的还是刻意。
闻烟没想理他,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开口。
“我车冻坏了,打不着火。蹭个车?”不愧是做外科手术的人,这话说起来面不改色。
闻烟就像没听到一般,直接启动离开。
“闻干事,我一早还有手术。”他又在三米外大叫一声。
这一句闻干事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