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哈哈哈,我赢了。”
村口小草亭窝着聒噪的五六个牌友。
赵筱艺散落的牌张中,稳赢在场的人,双手摊开,收取着赢来的大米。
五年前,她爸一次外出,便失踪了无音讯,家里的重担便落在不过二十岁的赵筱艺身上,一次偶然的机会,让她发现了牌艺技巧,赢来的大米足足有十缸!
古幽村,已然十年颗粒无收,平日里多亏村干部若一,驾驶着村里唯一的烂公交车去往镇上,乡亲们才得已以物易物。
平时的消遣除了扑克就是满山找些山货,今日空闲,正赶上雨季,村里的人干脆窝着切磋牌技。
“妖,又是你赢了,不会作弊了吧,你这假小子!”
三叔公抽着老烟枪,吞烟吐雾的质疑,在场的人听闻,纷纷投去不友善的眼神,赵筱艺今日不给个解释,他们誓不罢休的姿态。
三叔公村中长老,自从老村长亡故后,便开始打理村中大小事情,做起事儿来,既认真又双标。
“三叔公,话可不能乱说,我赵筱艺不屑于这点出息,放心啦,童叟无欺,谢啦!”
面对刁难,不卑不亢,大胆的收拾着战绩,三叔公倒是话也不敢轻易说多几句。
赵筱艺梱起几袋米,拉着小推车笑着往家里赶,气煞了场上的所有人。
“这家伙,一没米粮,就来坑我们,一家几口,就光靠我们养着!”
“唉,别这样说,愿赌服输!”
三叔公打断不友好的恶言,在场的人反倒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着,这是闹的哪一出?
热闹冷褪,独留三叔公坐亭观天,‘这雨来的十分凶猛,势要暴洪的趋势!’愁脸压不住思绪混乱。
若一撑伞而来,打断三叔公的愁容,‘想什么呢?’
三叔公不紧不慢的捣鼓着他的老烟枪,对着若一摇了摇头。
“咣咣咣…”烟竿的灰,顺落地上,三叔公又添了一撮新烟,自言自语的唱唱道道,实在让人莫名其妙,若一十分尴尬的离开了!
若一是村中唯一的村干部,也是唯一的公交车司机,除了来往镇上集市贸易,村中事宜全然管不了!
赵筱艺把赢来的米藏进米缸内,丝毫不知若一出现在她家客厅,墙上劳动人民最光荣几个大字显而易见。
若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翘起二郎腿自顾自的啃食起来,今日的他有事拜托赵筱艺,左手拿着的车钥匙顺放在桌面上。
好一会,赵筱艺总算忙活完,解下围裙,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若一的到来,倒也不至于惊讶,些许好奇的问“你几时来的?也不喊叫一声!”
“害,见你忙着囤粮,不好干扰你~”
若一说完,眼睛瞟一眼院里的拖车,赵筱艺后知后觉,今日的好运又让他看了去,开口便问“你不是来借粮的吧,我可不够吃!”
拒绝的生硬,然而她的顾虑却让若一轻声发笑,“想的可真多,今日来,是想让你陪我出一趟车,明日卖山货的村民多,你帮忙看着,免得他们上当受骗!”
谁开口帮忙,赵筱艺都能乐于助人,相反若一开口,她就支支吾吾的不好应下,“这个,不是不想帮你,而是明日,得帮我奶奶洗澡擦身呢,你知道的,她疯狂了几年!”
常年癫狂的老奶,家务包揽的她,出车路途遥远,实在分身乏术,若一看出她的困囧,有意消除她的顾虑,直言“我叫人来帮你奶奶洗,毕竟村里就我与你是青年,其余的都是老年,小孩,妇女们,不好让他们跟车,你觉得怎么样?”
若一只能试探一说,毕竟应不应下,得看赵筱艺,镇上鱼龙混杂,村民的山货被置换成假钱,以前出现过诈骗这种情况,他一个人实在顾头不顾尾,迫切需要一名帮手。
“这~好吧!你说的,找人帮我奶奶洗澡,如果不是我奶怕雨天洗澡,也断不能麻烦你~”
赵筱艺停着思考几秒,开口说“好,答应你了,明日来找我吧!”终究还是应允下来。
见目的达到,若一堆脸微笑,离开赵筱艺家时,还顺手帮她推好小拖车。
次日,一大早还在梦周公的赵筱艺,若一准时到达,清清嗓后,开口“筱艺,快点,不然赶不上集市了!”
敲门声干扰了她的美梦,摸索着起来,“啊,还早着呢~”
顶着惺忪的双眼,拖着疲困的四肢,踏上了赶集的途中。
村民们讨论着自家的山货,铁定能卖个好价钱,赵筱艺听着吵闹声,又陷入了梦境中。
一路上,顺畅无阻,欢声笑语,正当每个人都精神放松时,突然,若一猛的打方向盘,瞬间,连人带车滚入了悬崖底下。
崖底一片谷田——
破旧公交车侧翻田地里,冒起滚滚浓烟,驾驶员倒挂车内,杂物山货散落一地,村民一些人飞出车外,一些人被重物压着,赵筱艺刚好靠近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