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之下,贵妃看着诡谲道人心生敬佩,“没想到,在此遇上了清玄道人的高徒。”
诡谲道人背手负气,“方才贫道失言,令贵妃误解了。贫道曾是清玄道人首徒,白青子。而今,贫道乃是清风观掌门,诡谲道人。”
贵妃微微一笑,“同样值得敬佩。道长年纪轻轻已是道人,他日必是仙人。”
闻言,诡谲道人沾沾自喜。张武陵疑惑不解,“何意?为何道人值得敬佩?”
“真仙之下为真人,真人之下为仙人,仙人之下为道人,道人之下为散人,此五者皆有灵力。散人之下为道士,道士毫无灵力。”
张武陵摸着下巴,“原来你这么弱,只是个道人。”
“你放屁!”诡谲道人暴跳如雷,余光看现贵妃,强压怒火,“无知小儿!世间现存的道人不足一手之数,仙人更是绝无仅有。”
张武陵若有所思,“你这么弱都能是道人,那我岂不是真人?”
诡谲道人怒火中烧,奈何贵妃在前,无法发作。贵妃看着两人,掩口而笑,“天气炎日,还请两位道长移步华清宫,以避酷暑。”
张武陵摆手,“我不是道长。”
诡谲道人挽住张武陵的脖子,冲着贵妃微笑,“贵妃切莫介怀。他即将拜入我清风观,现在称其道长,未尝不可。”
贵妃莞尔一笑,向着华清宫走去。诡谲道人抬腿便踢,张武陵后跳闪避。贵妃转身,诡谲道人和张武陵跟上贵妃。
“两位,请跟紧我。”
诡谲道人和张武陵相视,不明所以,紧跟在贵妃身后。行至华清宫前,贵妃收起油纸伞,解下头上的流苏,迈入门槛。
左脚落下,地面八卦阵亮起,璇玑百转。贵妃消失在华清宫中,诡谲道人和张武陵相视,一同迈过门槛,消失在华清宫中。
华清宫外, 灯火璀璨。清凉的夜风抚摸着长安城的脊骨,瓦片心满意足,闭目享受。
贵妃放下油纸伞,侧身看向诡谲道人和张武陵,“今夜长安城不宵禁,两位可与我同游长安城。”
诡谲道人连忙躬身行礼,“我等实不敢与贵妃同游。”
“道长,这里没有贵妃,只有太真。”贵妃系好流苏,“身份地位,过眼云烟,道长何必拘泥?”
“就是,何必拘泥?”张武陵搭着诡谲道人的肩膀,“轩辕国的长安城和这里一样吗?”
诡谲道人百感交集,微微点头,“差不多吧!轩辕国的长安城没有这里热闹。”
张武陵大喜过望,向着前面走去,指着前面的头戴面具,手舞足蹈,挥舞火把的百姓,“他们在干什么?”
诡谲道人无奈摇头,“驱傩。院院烧灯如白昼,沉香火底坐吹笙。”
张武陵拿起小摊上的面具戴在脸上,加入驱傩队伍中,与他们一同手舞足蹈。
贵妃看向诡谲道人,“道长,家师可曾将玉簪交给……三郎?”
诡谲道人躬身行礼,“贵妃恕罪,贫道并不知情。彼时,贫道已拜赤莲道人为师,不知发簪之事。”
贵妃黯然神伤,“如此看来,云初是骗我的。”
“云初?哪个云初?”
“六爻散人,卜上爻。”
诡谲道人扫视四周,“贵妃,云初是否在此地?”
“道长识得云初?”
“识得。未拜入两仪清风山前,贫道曾与他们六人生活过一段时日。”
贵妃指向长安城中最高的一座楼,“云初就在花萼楼中。”
“好啊!”诡谲道人摩拳擦掌,“怪不得世间找不到你,原来你在此处逍遥。”
诡谲道人对着贵妃躬身行礼,转身向着张武陵走去,拽起张武陵,“别玩了!我们来此地,是来玩的吗?”
张武陵摘下面具,面露不悦之色,“我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城市,玩一下怎么了?”
“待你拜入道爷门下,道爷带你去轩辕国,玩个痛快。”诡谲道人松开张武陵,郑重其事,“现在,随我去找卜上爻。”
张武陵茫然,“卜上爻在这里?”
诡谲道人纵身一跃,攀登高楼。张武陵见状,纵身一跃,辗转腾挪间,抵达楼顶,跳入窗内。
窗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捧着画卷,疑惑地看着张武陵,“你是何人?如何进入天罡浑天仪的?”
张武陵躬身行礼,“在下张武陵,误入天罡浑天仪,还请长者见谅。”
老者看着张武陵,放在画卷,伸手掐算,眉头微蹙,“小友,百日内需陪在心爱之人身旁,以免心爱之人遭遇不测。”
张武陵双眉紧蹙,“二爻散人说我命中犯煞,一切与我亲近的人皆难逃一死。而长者却说,让我陪在心爱之人身旁,我到底该听谁的?”
“少听他胡诌!”诡谲道人跃入房中,气喘吁吁,“云初,你怎么躲在这么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