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三思、周涵、阿鲁有说有笑地踏入灵栾峰,看着眼前的姜颜,目瞪口呆。布三思碰了碰周涵,“我们是不是见鬼了?”
“姜姑娘是不是复活了?”
“回天术不是不能肉白骨吗?”
三人带着疑问快步走到南雨柔身旁,周涵对着南雨柔附耳低语,“小姐,姜姑娘怎么活了?”
“她不是姜颜,是鲛人。”
周涵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若是姜姑娘在此,小姐你恐怕难有胜算。”
南雨柔面露不悦之色,“我会比姜颜差吗?”
布三思碰了碰周涵,“就是,咱们小姐可是琼花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何人能及?”
阿鲁若有所思,“不是争人吗,怎么变成争艳了?”
布三思、周涵、南雨柔皆瞪着阿鲁,阿鲁转头,缄口不言。诡谲道人起身,“姜丫头,给道爷做饭去。”
“她不是姜颜!”
南雨柔和白嫣儿皆瞪着诡谲道人,诡谲道人摊了摊手,“管她是不是姜颜,总要有个名字吧!先叫她姜颜,以后有合适的名字再改。”
南雨柔转目一思,“让她叫南雨晴。”
白嫣儿赞赏地看着南雨柔,“聪慧。”
“可是,我不想叫南雨晴。”鲛人指着张武陵,“他的脑海中没有南雨晴这个人。”
南雨柔和白嫣儿互视一眼,“细细道来,他脑海中除了姜颜,还有谁?”
“还有一个很凶的女子。”
白嫣儿昂首挺胸,而后双眉微蹙,疑惑不解,“我很凶吗?”
鲛人摇了摇头,“不是你。那个很凶的女子叫方清涵。”
紫袍旋起,无风自舞。诡谲道人抓住张武陵的领子,怒目而视,“好小子,你敢惦记道爷的女人!”
张武陵鄙夷地看着诡谲道人,“污秽。你脑海中最重要的人是一名道士,难不成你惦记道士?”
诡谲道人缓缓松手,怒意全无,“师徒之情,最是深刻,道爷能理解。”
张武陵整理了一下衣服,南雨柔和白嫣儿抓住鲛人的手,“说,还有谁?”
鲛人惊慌,“爹、娘、阿福、师父……”
“说重点!有我吗?”
鲛人挣扎后退,“有,可你们不如姜颜重要,也没有爹、娘、方清涵、阿福、师父重要。”
南雨柔和白嫣儿如遭雷击,连连后撤,“薄情郎!”
周涵搀扶着南雨柔,白嫣儿靠在柱子上,“我竟不如一个下人重要。”
张武陵平静开口,“阿福不是下人。他对我忠心耿耿、无微不至,我视他如兄长。”
白嫣儿大手一挥,“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要成为你最重要的人。”
诡谲道人不耐烦地看着白嫣儿和南雨柔,“道爷都快饿死了,你们还有心思争风吃醋。”
鲛人莞尔一笑,“我这就去做饭。”
鲛人一蹦一跳地朝着灶旁走去,白嫣儿迅速将南雨柔拉到一旁,“先不要管狐媚子了。”
南雨柔看向鲛人,“你想先动她?”
白嫣儿冷冷地看向鲛人,“此人断不可留,宜尽早除之,永绝后患。”
南雨柔蛾眉蹙首,“可是,她有法术在身,如何除之?”
白嫣儿美目流转,“下毒,毒死她!”
“诡谲道人已然无惧毒药,她是半神,会怕毒药吗?”
白嫣儿认真思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再做思量。”
白嫣儿和南雨柔紧盯着鲛人,鲛人欢快地唱着歌,犹如天籁。布三思悠然旋转折扇,周涵闭目倾听。阿鲁搬来另一张饭桌,拼到一起。
诡谲道人喝了一口酒,碰了碰张武陵,“这个姜颜如何?”
“虽有其形,却无其实。眼前所见,不过幻想,不可当真。”
诡谲道人不屑,向着饭桌走去。少顷,鲛人端着一盆鱼汤走到桌前,“鱼汤来了。”
布三思茫然不解,“鲛人不也是鱼吗?为什么会吃鱼?”
“人不是也吃人吗?”
“人怎么可能……”布三思面色凝重,“你说的不错,人都能吃人,鱼自然可以吃鱼。”
周涵转头看向布三思,“你在说什么胡话?人怎么可能吃人呢?”
“哼,不食其形,却食其魂。人自出生的那刻,命运便注定了。有的人天生为王,有的人注定为食。”
张武陵坐在长凳上,“若相信注定,则注定为注定。若不信注定,则注定不为注定。”
诡谲道人冁然而笑,“不错,越来越有道爷的风采了。”
张武陵鄙夷地看着诡谲道人,“你真是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阿鲁猛然抱起热气腾腾的汤盆,一饮而尽,“真是美味!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