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法坛,半天都缓不过来。
身体中的玄气消耗过多,施法的过程体力也跟不上。
如今得到了确凿的信息,他虽然还有疑虑,却把这种感觉归功在龚年孩子身体中的厉鬼身上。
如今那个孩子与封在其体内的厉鬼一起去了西面,这不是死了是什么?
他缓了一口气,这才起身做最后的收尾,看着龚昌武孙子身上的阴邪之气,虽然有龚年孩子的气息,却是淡得不仔细发现不了。
这很奇怪,可他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
龚年家那里也没有出现纰漏。
如今的情况虽然超出预料,但齐奉仙的自负和自信认为,这不过是暂时的。
却不知道在龚年家不远处草坪上的阴槐一夜之间枯死,生机全无。
齐奉仙虽然自负,但是也有自知之明。
天亮后,他让龚昌武第三次派人去龚年家,无论如何也要确认他孩子的骨灰在家里。
毕竟龚年孩子可是文曲星命盘,不死透齐奉仙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让自己不沾染因果业障,也无妨逃脱陷害文曲星的罪责。
那可是比死了还要可怕的事情。
不过只要文曲星的肉身已死,灵魂在他的法术下,即便去了阴曹地府,也不可能过得快鬼门关。
说不定会死在路上,因为那些封印在孩子身体中的厉鬼,它们到了阴间后,根本分不开。
会变成一个怪物。
在路上恐怕就会被巡查的阴差击杀,又或许被那一路鬼王吞食干净。
等到以后这件事被阎王知晓,天道察觉,可是星运命盘已经移位成了定局,他又撇清了干系,就算有什么处罚
,也落不到自己头上。
齐奉仙将每一步都算好了。
却是算不出沐乾阳的存在。
天亮后龚昌武派出去的人带回确凿消息,说他们亲眼见到了那个孩子的骨灰。
听到汇报后,齐奉仙安心了。
吩咐龚昌武一家不能与龚年夫妻会面后,就准备去睡觉。
到了晚上还有一场针对龚年夫妻的法事要做,他必须养好精神。
两个天罪星命盘的人,能量不比文曲星差,他得全力以赴。
……
早上十点,沐乾阳与武天心老早就下来等着了。
龚年老婆将近十点四十才到酒店门口,是打车过来的。
沐乾阳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一抹敬畏之色。
女人浑身是汗,满脸憔悴。
孩子被她背在背上,用床单固定。
脚下的只有一只鞋,另一只应该跑丢了,此刻脚底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
但是女人好像不知道疼痛,下车后直奔酒店大堂而来。
她是见过沐乾阳的,一照面马上跪了下去,目光充满恳求的看着他:“大师,我来了。”
武天心瞥了一眼女人的脚,差一点惊呼出声,急忙用手捂着嘴巴。
这哪里还是脚掌?分明就是一只血肉模糊的赤足。
“老公,她的脚……”
武天心眼珠红了,轻轻的提醒沐乾阳。
而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龚年妻子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周围有人看了过来,四周立马响起惊呼和抽气的声音。
“天了,她这是怎么了?”
“嘶,脚都烂了,还在流血呢,不痛吗?”
“怎么可能不痛?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位年轻的又是谁啊?”
“女的面熟,想不起来是谁了。
快帮他止血啊小伙子,脚不要了吗?”
一位阿姨说道。
沐乾阳轻轻皱眉,这个女人他不能留下,现在只能帮她的孩子。
可是眼下如果不管,周围的人怕是要把自己骂死吧?
正在沐乾阳为难之际,
武天心拿出手机杨了杨,对围观的人说道:“我已经通知医院了,大家都安心吧。
一会儿就能送她去医院止血治疗。”
“这样就好了,太可怜了。
这位大嫂子,你到底遇见了什么?怎么不穿鞋呢?”
“是啊,这位嫂子,你家男人呢?有没有亲人在市内?快点通知他们吧。”
“唉…这年头咋还有鞋都穿不上的人啊,这要走多少路,脚才烂成这个样子?”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和关心,龚年媳妇很感激。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忍着没有哭出来。
龚年虽然给人做了十几年的奴隶,可他没有亏待自己半分。
吃的喝的紧着自己和孩子,好玩好穿也就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