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式冲冷水澡,宁幼恩算是真实体验过一把了。
难怪说男人把持不住会习惯性用冷水澡压制,女人也是。
滚烫的背,被极速拍打下汹涌的冷水,多大的火,都熄灭了。
被周赫抱回床边,是十几分钟后的事。
宁幼恩垂着脑袋,浅粉色的娇躯瑟着,哆嗦着。
湿透的发丝紧贴在纤薄的背上,周赫拿浴巾给她擦。
一室内,两人无话。
暖光色的落地灯下,并不温馨。
周赫先给她收拾完,再把自己的备用衬衫套到她身上。
女孩骨架小,藏在宽大的衬衫里,像个偷穿衣服的小孩。
一双精致匀称的美腿,轻搭在床边,粉白圆润的脚趾蜷缩着。
周赫垂眸扫过,注意到大腿内侧上,那几块瘀紫的指甲痕。
很深。
她真的不止爱咬,还爱掐。
活脱就是一只生长野蛮的小豹子。
叶书桉夸她“很好”,周赫觉得这是恋爱脑滤镜。
周赫换好衣服,走近她身边,“起来。”
“?”
宁幼恩虚软的眼神微定,眨巴着眼睫看他,“要做什么?”
“去医院。”
周赫面容寡淡,音色冰凉。
回想方才那一幕,宁幼恩懊恼低头,“不去可以吗?”
她不傻,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
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医院是为了自己“欲求不满”的事。
她卷着泡过冷水的手掌,冷静过后,是丝丝入心的疼。
周赫居高临下睨她,“不去?是忘了刚才自己是什么样?还是说,你想再次发作去找叶书桉?”
“什么?”
宁幼恩气绝了。
她呼喘着,“我什么时候想找书桉了?”
她完全忘了。
在痛苦难耐的时候,她想冲出房门,还喊叶书桉的名字。
男人烦闷地舔了下唇,伸手去抓她的胳膊,“起来,到医院洗胃。”
“周赫,你弄疼我了。”
“不想洗?是想同我做?”
宁幼恩没想他那么直白。
一脖子红到耳根,“我没有。”
周赫哼笑,眸底带着一丝嘲弄,“没有,是谁缠我身上说想要?”
“你不准说。”宁幼恩快哭了!
她憋着嘴,眼眸涨到一直在颤。
“宁幼恩,在我没同你算账之前,给我老实点。”
周赫一语砸下,眉宇森冷。
这个态度就对了。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周总,对真实宁幼恩的态度。
就算他们极致缠绵过又如何?
人醒,梦碎!
他们各归各位了。
女孩咬唇,忍着打湿眼角的泪,挣开手,“我自己会走。”
去了医院,周赫给她安排了个洗胃的小手术。
全清肠胃,得打麻醉。
折腾得晚,两点半才结束一切。
女孩穿着病房,静静躺在干净的蓝色病床上。
高楼的窗台边,洒着月光。
一半打在男人深色的皮鞋上,一半落在女孩干净虚弱的脸庞上。
周赫倚在一旁休息椅陪她。
“你还藏了多少秘密?”
周赫的瞳仁,一寸寸凝在她沉睡的侧颜上,心口闷烦无比。
“周总,要不您先去休息,我在这陪宁秘书?”
应辉打点好手尾,轻迈着步子进来。
周赫揉捏了下鼻梁,压低声线,“不用。”
“那,您还回卓悦山庄吗?”
周赫没有回答,视线拉回到女孩包扎着白纱布右手上。
用了麻醉药,她会睡得很沉。
谁来过,谁走,她不会知晓。
偏头嘱咐应辉,“明早你亲自送她回去。”
“回哪?”应辉弯腰。
“水月菀。”
“”应辉不可思议。
因为没人知道,病床上的宁幼恩,就是住在水月菀里的“宁幼琳”。
应辉离开,病房回到两人的安静。
周赫不假思索地摸出手机,给微信对话框里的宁幼琳发去短信。
【今晚有事,你先睡,不用等。】
次日醒来。
宁幼恩望见坐在病房里小憩的应辉,心间失落落的。
她是怎么敢想,睁眼能见到周赫?
别说此刻的妄想,恐怕就连以后,一眼都是奢望。
周赫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认出她的?
她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