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浅任他抱着,不知想到了什么,抿唇问,“老爷子发火,是因为你把我带过来了?”
公然揭老底,让两家都失了颜面,还显得她这个商太太很没教养。
老爷子因为这个发难于他,完全有可能。
商颂扶着她的腰推开一些,低头瞧着她,唇边扯出了几分轻佻的笑意,“怎么,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你会自责难过吗?”
夏恩浅仰着脸蛋,“是你非要带我进来的,也是他们有意刁难我在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为什么要自责?”
“那你为何还要多问这一句。”商颂摸着她的脑袋,哂笑,“很容易让人多想,太太你是不是一直在这牵挂我。”
夏恩浅,“……”
“你还真是自恋的无人能敌了。”
她恶作剧的抬手在他受伤的唇角按了按,嗤笑,“你现在的样子可真丑。”
她又伸手去推他,“我去拿冰块,在这等着。”
“真不用。”
夏恩浅白他一眼,“你明天还要去公司,顶着这模样,不嫌丢人啊?”
“你嫌弃?”
“是啊。”夏恩浅唇角一翘,有些讥诮,“第一次瞧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真难得。”
“……”
但商颂到底还是没让她出去,知道她在老宅待得不习惯,自己打电话让佣人送了过来。
坐在椅子上,男人拿出冰袋递给她,理所当然的使唤,“你来。”
“……”
夏恩浅看了他一眼,还是一语不发的走了过去,微微弯着腰轻轻将冰袋敷在他脸上。
商颂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忽然伸手又将她拉入了怀中。
夏恩浅猝不及防的坐到了他腿上,惊了下,水灵灵的大眼瞪他,“你能不能老实点?你再闹就自己弄,我去跟你姑姑睡。”
“你那样站久了会累,我不闹,你好好给我敷,还疼着呢。”商颂一本正经的按着她的小手敷在脸上,一只手搂着她温软无骨的身子禁锢在怀里,“至于你跟谁睡,你没有选择,只能跟我。”
“……”
夏恩浅顿时无语了,真想把冰袋砸他脑袋上。
刚才还说用不着冰袋,现在倒开始矫情起来了。
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现在也没心情跟他吵,深呼吸一口,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也不说话了。
整个空间开始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商颂垂眸看着怀里沉静下来的女人,微微拧眉,他好像才发现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在身边过分安静的样子。
他想听她说话,或者跟他有话说、有事可聊。
这种太安静的样子,哪怕彼此亲密无间的姿势,也好像隔了无法跨越的距离。
商颂大掌轻轻抚着她的头,清淡的出声打破沉寂,“你没什么想问我的?”
女人的头发全部扎起来,脑袋显得又圆又小,掌心传来她的体温,暖呼呼的。
他有时候觉得她真像只小猫,高傲又孤僻,身上总有股定气,不浮躁不喧哗,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她真的还有在乎的东西吗?
夏恩浅茫然的抬眸,“什么?”
商颂心脏一梗,脸色微微下沉,“我帮了谢璇,你不在乎?”
夏恩浅愣了下,随即就满不在乎地道:“你想帮谁就帮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论如何,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断药的吧?”
更何况,她还哭的那样可怜。
“你是根本不关心,还是根本不相信我。”商颂心里有些憋得慌,她这反应不是他想看到的,“你以前不是很在意她吗?”
夏恩浅扬起脸蹙眉看了他好一会,实在不解他又较的哪门子劲,“所以,你是觉得我应该吃醋,不让你帮她?商颂,我就算在你眼里很无理取闹,也不至于这么恶毒吧?她的腿跟我没关系,我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想法,你爱帮不帮,这是你们和谢家之间的恩怨。”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帮她?”商颂扶正她的小脸面向自己,剑眉无声无息的拧起,低哑地道:“恩恩,我很想知道,你现在心里是探究多一点,感动多一点,还是心疼更多一点,嗯?”
“……”
夏恩浅对上他的眸子,深不见底,咄咄逼人,又恍惚深情。
她心口极致的缩了下。
这话他已经说的再直白不过,她又怎么会听不明白。
夏恩浅放下冰袋,细细抚着他唇角的伤痕,微微一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你希望我是哪个?”
说着,不等他回应,她靠近他,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细软的嗓音缠着撩人的味道,“心疼吗?”
商颂喉结滚了滚,“一点点都没有?”
夏恩浅眸光微变,心跳刹那剧烈起来。
她一双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