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两位不当人子的弟弟轮番哭穷,朱标也是哭笑不得。“爹手头好不容易宽裕一些,怎么就被你两给惦记上了。”
“你们也不必和我说,这事我可不参和,只要你们能说动爹就行。”
“可莫想着拿你们大哥我当枪使。”
朱标说完,当头就走,不给这两位弟弟继续胡搅蛮缠的机会。朱肃和朱棣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股大事不妙的意为。
完,大哥竟然不想参和!
说明这一回想要从虎口里抠钱,肯定是难上加难!
大哥朱标是天定的太子,爹也素来最是疼他。小时候若是有什么吃想玩的,直接求老朱说不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但要是转头求一求大哥,大哥再去求爹,事儿基本都能办成。
可要是大哥先摇头了,即使鼓起勇气去求爹,一般也只有被骂个狗血淋头的下场。
两兄弟不免心下惴惴,忐忑着去见老朱,果然,将事儿说了一番之后,就收到了老朱的龙吼:
“啥?居然想要一千万两?”
“你们两个是大明的亲王,还是山上的山大王?”
“两败家孩子,抢到咱的头上了?什么花费,能一次吞掉上千万两的银子?”
朱肃被他吼的整个脑瓜子嗡嗡的,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缓了些过来,委屈道:“之前不是和您说了,要批量产钢、要造船、要造枪炮。”
“还有从草原部落那里收购羊毛,还有国子监的兴建,每一样都要钱。对了,孩儿还想开办一间报社……”
“您之前不是说,等朝廷有钱了,就全力支持大明的基础科学事业嘛?”
“您且放心吧。这些投入终究只是暂时的。只要基础科学有所进步,转瞬之间,孩儿就能让这些钱继续生钱,为您赚来金山银海!”
朱肃一脸傲然。论到赚钱,他这个穿越者还真不虚这世上的所有土著们。
老朱一时语塞,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个老农民,觉得还是地里长出来的东西稳妥。经商得来的银子,那都是浮财,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好不容易有了盈余,就该挖个地窖把银子埋进土地里,以备不时之需。拿出来弄什么钱生钱,那都是不务正业。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了水漂。
不过他也知道,钢铁和造船、造枪炮等,都是朝廷刻不容缓的大事。纠结了许久,方才开口道:“炼钢造炮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弄什么报社?”
“那玩意儿能有个什么用处?别是杜撰出来忽悠你老子我的吧?”
朱肃生生被这抠门的小老头儿给气笑了。“报社可引导舆论,让天下人万众一心、如臂指使,您说有什么用处?”
“炼钢造炮的技术尚不成熟,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提升大明国力。但报社此物,却是能立竿见影。您也看见了那些书生们的威力了。郑士利一封联名书,险些在史册上给您打上了暴君的标签。还不是因为这所谓的民意舆论,全都掌握在士林中人的手上?”
“有了报社,朝廷就能通过推动报纸风行,来引导百姓甚至是士林的舆论。还能在报纸上解释政策,做到上传下达。百姓们知道了朝廷的政策,遇到了贪官盘剥,如何还会坐以待毙?一份报纸,论起来比一本大诰还要有用的多。毕竟大诰厚重百姓们未必能懂,可报纸上却有许多有趣的新闻,百姓们好凑热闹,是一定会聚集起来听人说上一说的。”
“爹,我也觉得报社极其重要。”太子朱标也道。“论起宋时的文人为何能‘与天子共天下’,便是因为其掌握了天下舆论,动辄以民意之威,胁迫天子。”
“我大明一统寰宇,绝非弱宋可比。这舆论与民意的利器,也决不能放任其掌握在他人手中。”
“孩儿建议,在支持国子监设立报社之余,还要将报社、戏曲、书籍、话本等事物,统统纳入礼部的监管之中。以名正言顺的引导舆论与民意,使万民与朝廷能够同进共退。”
“唔……”老朱皱眉思索。“老大你说的很对。看来这报社,还真不能精简……”
“那炼钢、造枪什么的,要不先缓一缓?”老朱有些肉疼的道。“咱这内库,好不容易才有了点余钱。哪能就这样大手大脚。”
“万一明年又有个什么天灾**,朝廷拿什么抵挡?”
“而且咱还想给咱的子孙后人,留下一份厚实的家业呢!”
“家业是挣出来的,可不是省出来的。”朱肃循序善诱道。“而且爹,如今商税已经成功推行了下去,随着大明日趋稳定,商业渐渐繁荣,商税的数额只会越来越高。”
“税务司的一群新上任的官儿们正磨刀霍霍,准备彻底压过户部的风头。您还担心朝廷日后入不敷出?”
“这么说吧,我向您打个包票。只要税务司不出问题,日后大明的岁入,只会一年比一年高!”
“说不定再过几年,商税全面推行下去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