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玉成正要放狠话,但才说了一半,就发现站在身边比自己高两个头的女婿,突然直接跪在了地上。他懵了片刻,然后纳闷道:“瞧你这出息,酒还没喝呢就醉了!”洪大人也顾不上给乌玉成解释,而是对着楼上的李恪,大声喊道:“南衙禁军中郎将洪盖,拜见吴王殿下!”吴王殿下!这位以诗文技压全场的年轻公子,竟然是当今皇帝的三皇子,最近风头无两的吴王李恪沽月楼上下为之一颤。谁也没想到吴王殿下居然莅临沽月楼,一出手便抱得美人归,但如果说刚才还有些人心存嫉妒的话,现在他们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像花魁苏桃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寻常人几乎没什么机会染指,但对于身份尊贵如吴王这般,那还不是信手拈来吗乌玉成有些耳背,他听到女婿提到了什么王,但他迟钝的脑袋还是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你在瞎胡说些什么,那小子究竟是干什么的,你该不是在给他下跪吧”洪盖赶紧伸手拽住乌玉成的衣袖,将他也给硬生生拉的跪了下去,这种时候再让这老头子口无遮拦,那等着他们的可是灭顶之灾。与在场众人同样感到震惊的人,还有待在房间里的苏桃和春兰,她们都觉得难以置信,自己居然有机会见到吴王这样身份尊贵的大人物。这等皇族权贵原本极少会来沽月楼,所以纵然李恪给人一种出身不凡,气质超然的感觉,也没人能精准地猜想到他竟是皇族成员。狄仁杰这时迈步走了过去,看着洪盖说:“洪大人,算你有点眼力见,既然知道是吴王殿下在这里,你还不赶快把人都撤了。”“或者说,你是等着我们自己出手”狄仁杰说话时刻意往身边的典韦瞥了一眼,光是这个暗示就足以让洪盖倍感压力。“不敢,不敢,下官事先不知内情,若是冲撞了王爷愿甘心受罚。”“你们都给我退下去!”这些身着便装的禁军纷纷退出沽月楼,乌玉成彻底傻了眼。现在他总算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己叫上女婿带上人马打算来寻仇的对象,居然是大唐皇族的三皇子,这岂不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吗在洪盖的频频示意下,乌玉成连忙向李恪叩首请罪,这狼狈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李恪问乌玉成说:“听说你还有一个女婿也是朝廷大员是吗”乌玉成听了之后心如死灰,瞧着意思吴王是想要把他们家一锅端啊。他忐忑不安地回答说:“回王爷,我的小女嫁给了少府监程子龙,不过我们一直都遵纪守法,绝对没有干过什么违反唐律的坏事啊。”李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老东西现在慌到胡言乱语,说出这种话难道不是不打自招吗“遵纪守法的人,会教唆自己身边那些狗腿子横行霸道,无缘无故把人拖进巷子里殴打,又或者干脆直接跟我这个皇子当面叫板吗”洪盖吓得满头是汗,连连表示他们根本没有这个胆子,之前发生的事其实只是乌玉成老糊涂了,所以造成了误会。在吴王面前,他区区一个中郎将根本微不足道,要是这件事没办法轻易过去的话,那么他也就只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大不了就让家里那只母老虎数落几句,反正他是不可能为了老丈人乌玉成而弄到连官职都丢掉的地步。李恪对狄仁杰说:“老狄,这老家伙手底下那些狗腿子,一个都不要放过,你回头去跟大理寺打声招呼,把他们一个不剩都抓起来押入大牢。”“这些人平日里没少欺压良善,是该给他们点苦头尝尝!”洪盖马上表示说:“王爷,不劳烦了,我这就让我的人去把他们都送去大理寺,这是我应该做的。”“废话,这当然是你应该做的,你身为南衙禁军负责城内治安,却纵容那些混蛋横行霸道,你还助纣为虐,滥用私权,你说说这些该当何罪!”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洪盖欲哭无泪。最后李恪告诉他说:“今天本王也不亲自罚你,你自己去大理寺认罪,至于你老丈人的种种行径,你自己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如果等到要我非出手不可的时候,你们就该知道那将会是什么后果。”洪盖的背后早已冷汗涔涔,身为南衙禁军的将领他责任重大,皇上的眼里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要是让吴王亲自对他出手,那么他毫无疑问会死得很惨。到时候别说官衔了,全家老小能不能活着离开长安城都是问题。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洪盖直接把心一横,冲门外喊道:“来人!给我把乌玉成这个老东西绑了,然后随我一块到大理寺衙门请罪!”“你......你说什么”乌玉成瞪大了双眼,直接就往后一倒背过了气去。洪盖让手下将乌玉成拖出去,然后丝毫不敢耽搁,出门就直奔大理寺。李恪转身走回房间,看到苏桃和春兰都在以一种惊愕的表情盯着自己,于是露出了一抹笑意。“苏姑娘的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在下告辞。”苏桃上前了一步,犹豫着说道:“若殿下不嫌弃,今晚可以在这里歇息。”李恪道:“苏小姐想拿我当护身符”这点小心思被李恪一语道破,苏桃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她的确很希望李恪能留下来,这样一来往后任谁都知道她是吴王李恪的人,就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但她心底也的确被为人洒脱爽快的李恪所深深吸引,可以说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哪怕只是得到一夜垂怜,苏桃也心满意足了。“苏桃,愿意为殿下当牛做马......”这位惹无数男人垂涎的花魁,眼看就要跪倒在自己面前,李恪马上制止道:“姑娘不用这样做,把这件东西收好,我保证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