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秦慧芳现身,口吻略有不悦:“宝芝,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够责备恩恩。煜宸受伤,她也很难过。我知道你担心煜宸,可你也不能把担忧变成对恩恩的抱怨。
煜宸爱恩恩,看到恩恩遇到危险,他肯定要挺身相救。难道,你想你生死关头的时候,严锋抛下你不管吗?
你那些话,多伤恩恩的心。”
秦慧芳的维护,令迟恩恩心暖。
冯宝芝没作声,眼泪直往下流。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责备迟恩恩不妥当,可是叶煜宸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自然心痛他。
哪怕他保护迟恩恩,天经地义。
可她是母亲,难免偏心自己的儿子。
“我刚才说那些话,恩恩你别放心上。我身体不舒服,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冯宝芝虽说了软话,但语气并不温和。
沈文萱扶了冯宝芝离开。
秦慧芳留下来安慰迟恩恩。
“你阿姨心里肯定不是这样想的,她只是太着急了。”
迟恩恩点点头:“我理解。”
但心里,还是很难过。
她没料到,冯宝芝对她是这样的态度。
养和生,终是有别。
走廊上,沈文萱扶着冯宝芝,慢慢的走回病房。
她擦着冯宝芝脸上的泪,像个孝顺的女儿:“阿姨别太难过,会长吉人有天相,会醒过来的。”
冯宝芝望着前方,似有心事,嘴里低喃:“到底还是该听大师的话。”
沈文萱眸光一烁,却假装没听清,温问:“阿姨,你说什么大师?”
“洪恩大师说……”冯宝芝突然又住了口,想着叶煜宸尚未脱离危险,胸口又一阵痛,没有了力气再往下说。
沈文萱也没有再问,赶紧扶了冯宝芝回病房吃药。
所有的亲戚都来过医院,可叶煜宸并没有在一天之内苏醒过来。
又过了两日,叶煜宸依然在昏迷中。
医院从国外请了好几个专家过来,对叶煜宸的情况监测,但叶煜宸不醒过来,光看仪器上的数据,没有一点儿意义。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二少有可能突然醒过来,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专家们最后说。
听到这个痛心的消息,冯宝芝第一个挺不住晕过去。
秦慧芳一向乐观,也跟着病倒了。
叶煜宸昏迷不醒的消息不径而走,叶氏股市开始大跌。
叶氏人心恍恍,几个董事要求召开董事会,票选新的执行总裁。
叶严锋自然反对:“煜宸一定会醒过来,他才昏迷几天,你们就没有了耐性?权谋已久?他遇害的事情,难道与你们有关?”
一连的置问,令几个董事暂时噤声。
几天时间就要另选总裁,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但是叶氏股票一直下跌,流失的都是钱财,董事们最后决定,顶多再等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叶煜宸再醒不过来,就一定会另选总裁。
叶家愁云惨淡。
几乎所有的人都病倒了,冯宝芝更是整日躺在病床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迟恩恩强撑了些精神,去陪伴冯宝芝。
但冯宝芝一点笑容也没有,说话也廖廖数句,对她明显疏离。
那天秦慧芳虽然开解了她,但看到叶煜宸昏迷不醒,心里对迟恩恩的埋怨便又卷土重来。
后面,迟恩恩要再去陪冯宝芝的时候,冯宝芝干脆装睡不见了。
而沈文萱,却每天都来看望冯宝芝。
迟恩恩偶尔经过,还能听到冯宝芝轻轻的笑声。
迟恩恩越加的难过。
她在冯宝芝心里,连沈文萱都比不过了。
“阿姨,明天是个吉日,我想去日照寺给会长祈个福。”沈文萱对冯宝芝温声说,“虽然这个行为很迷信,但有些现象,科学也解释不清楚。
我原来不信,现在想为会长去试一试。他要是再醒不过来,商会就要另选会长了。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冯宝芝原本是信这些的,听沈文萱这么一提,连连附和:“文萱,该信则信,不然,为什么做大事,都要选日子,选时辰呢?
说明是可行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该去给煜宸烧个香。指不定,神明一被感动,就让煜宸醒过来了。文萱,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好。”沈文萱微笑说,“叫上迟小姐吧,她肯定也愿意为会长这么做。多个人,多份心。”
冯宝芝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没,语气淡淡的:“她身体不适,就不让她跟着去操这份心了。明天,就我们两个去吧。”
冯宝芝连叶羽舒都不叫上,就怕她跟迟恩恩说。
两人是一气的。
先前,经过秦慧芳开解,冯宝芝也没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