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浑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忐忑的看着台面。
没等多久,她听到一阵熟悉的躁动声,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人,在主持人和几位来宾的簇拥下,缓步向舞台这边走来。
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只一露面,偌大的观众席就都噤了声。
从入口处到舞台的这一段路,几乎所有人如同朝圣一般,容色坚定目光虔诚的看他,仿佛他的到来,能带来阳光雨露,随便漏漏手指头,就能洒下漫天金币雨。
而他,毫无被凝视被期待的自觉,坦然自若的在最中央的位置站定,面向观众,微微抬手间,衬衫的袖口自手腕处滑落,扣在腕上的手表,在会场强烈炫目的灯光下,折射出不亚于他那张脸的凛冽容光。
还真是阴魂不散!
安宜暗暗的咬牙,无法把眼前这个清贵卓然的男人,和那晚疯狂偏执的男人联系起来。
“你表哥长得可真帅。”周淼手探过来,一双眼睛虽还魔怔般的凝在台上不放,身子却无限的向安宜靠近,小嘴吧唧吧唧,又低又兴奋的说:“每天看着这样一张帅脸,都会忍不住想多吃两碗饭吧!长得帅就算了,还对你宠,天啊安宜,你上辈子你烧了多少支高香,才能有这么优秀又有型的顶级表哥啊。”
没有女人是不犯花痴的,如果有,也是因为这男人的魅力还不够,或者接触的时间还不够。
上次在孙氏门口相见,匆匆一瞥,周淼不知道贺知舟的身份,也没办法去想更多。
现在她就在这里坐着,又把安宜的情况知道得清清楚楚,事业加成下,再近距离长时间的看这么张帅脸,要说一点激动都没有,还真是骗人的。
安宜很理解周淼,但这不是她闭着眼睛附和的理由。
稳如泰山的坐着,安宜沉默着。
“你怎么不说话呀?”周淼锲而不舍,念叨:“别说你都已经帅出免疫力了,那可就太凡尔赛了。”
看样子是回避不了了,除非她换个位置,避开周淼不和她一起坐。
安宜无语,只得硬着头皮嗯了一句:“你怎么不觉得,帅只是他身上一个不值一提的优点?”
周淼被提醒,激动起来:“是啊是啊,我怎么能光看脸,忘了他的其他光环呢,出身好,家世好,能力又好,还这么的大方体贴,这样极品优越的高质量男性,要不是托你的福,我想看到一眼活着的他都是难事啊,姐妹。”
越说越来劲,安宜是真的不想搭理了。
有点后悔她刚刚怎么沉不住气,接了一句话,反而招来更多话。
“高质量男性的演讲开始了!听!你仔细听!”把脸微微偏向一边,她打定主意不吭声了,接下来无论如何是一声都不吭了。
这一提醒,总算把周淼糊弄过去。
可当她不敢回头与周淼对视,眼睛手足无措的逃窜间,不经意却和台上的贺知舟对上,看到那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眸,无论站在那里,都像是在看她,隔着千山万水,寒凉的眼眸都能越过虚空刺向她,安宜心跳加剧,胸口发紧,本能的攥起了手指头。
不想和这男人长时间对视,不想被强带着成为显眼包,她就低下头,反正这里这么多人,他又不可能直接下台来找她。
认识也有这么久,他的性子她多少有些了解。
他对她,可能有点怜悯心,也有点喜欢,要真一点都不喜欢也不可能睡到一起还睡这么多年,但他骨子里,应该是瞧不起她的,否则也不至于总裁和秘书、表哥和表妹的关系都不愿意对外承认。
怀着贺知舟早点完事,早点离开的期盼,安宜整个演讲过程都低着头。
然而一切终于结束,她拽起周淼就想跑,那在耳际萦绕了很久的凛冽男声,忽然站到了她离开的必经之道,在她惊恐看过去的时候,薄唇微勾,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助理刚刚打电话,我的车不小心被剐蹭,送去检修了,待会能不能坐你的顺风车回家?”
安宜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后退。
周淼的手紧紧被她抓着,周淼又站得笔直,不是踉跄这几步能轻易撼动的,就阻挡了她的后退。
见她半天不回应,周淼主动出声,替她回答:“可以可以,贺总可以和我们一起。”
想起贺知舟在台上,那自信又强大的风姿,她声音更软的又加了一句:“或者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安宜你带贺总回家也是可以的。”
周淼的声线是真不低,又有点急切,就越显得安宜冷面无情了。
意识到这点,安宜神情微微有些僵硬,但不肯松口。
贺知舟嘴角的笑,则更深了:“看样子表妹你不愿意啊?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就是想着你今天要回老宅吃饭,应该会顺路,才让你带我。”
那可是贺知舟啊!
一出生就众星捧月,最近更是意气风发、如在云端的贺知舟啊!
安宜一个不起眼的表小姐,贺家愿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