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两个身材相貌气质都很出挑,在各自领域都做得极为优秀的男人相对而视。
比起靳云霆的笃定沉默,贺知舟脸色简直阴沉得可怕,就连路过的医护都情不自禁加快脚步,不是一般人根本就承受不住威势。
靳云霆偏偏顶住了,俊脸依稀是有些担忧,但还算淡定。
“贺总不必这样看我,安宜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贺总你事先肯定是知道的,但你不支持,所以安宜才决定自己去做,在做之前也不打算告诉你。”
不提还好,一提,贺知舟脸色就更难看了:“这就是你眼睁睁的看着她不知死活的理由?”
“什么叫做我眼睁睁的看着?”靳云霆不认同:“我这不是尽我所能的帮忙,该准备的都给她准备了,发现情况的走向不是我能插手的,我也第一时间找到贺总,请贺总介入帮忙了吗?”
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实在叫人厌烦。
贺知舟一双眼睛寒凉至极:“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第一次见面我就警告过你,护不住的女人,你还不如一开始就及早抽身。”
“护得住又怎么样,安宜并不信任你。”靳云霆挑着眉,不以为然:“以你和安宜的情份,你要是愿意护着她,她绝不会退而求次,来找我帮忙。”
贺知舟后槽牙都咬紧了。
一双深沉的黑眸,冷冷的盯着靳云霆,几秒的沉默,他冷哼一声,转身疾步往病房走。
靳云霆无所畏惧,声调不减:“这次安宜为了给自己找回公平,付出了极大的牺牲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贺总与其在这里质疑我威胁我恐吓我,不如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对待安宜。安宜只喜欢你,为了你跟我装傻不给我告白的机会是一回事,我很喜欢她,任何时候只要她需要,我总会义无反顾在她身后帮助她,又是另一回事。”
贺知舟身形微顿了一下,走得更快了。
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知道是贺知舟回来了,安宜眉心一拧。
躺回去准备装睡,动作慢了一步,只拉了一半的薄被,猝不及防和贺知舟有力的大手杠上。
微微青筋的大手,覆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背上,挡住了她试图自我掩护的动作。
“小宜。”他声线极轻,脸色也很温柔。
安宜却无端的,滋生出一股无形但又细细密密缠绕全身的恐惧。
怕,怎么会不怕呢。
费了那么大劲,几乎赔上自己的命,才勉强把宋薇薇算计回去,如此大的代价,她一个身无靠山一无所有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害怕。
越是怕,她就越是不敢再与贺知舟亲近了。
走投无路时,他的温柔是溺水之人的救命稻草,起死回生后,他的温柔又是会再次把她拉向死亡的催命符啊。
“这次事后,不管结果如何,你能不能放过我。”躲不过,只能被迫面向男人,安宜声音嘶哑,但又十分坚定的说道。
贺知舟下垂的眼皮一颤,猛然抬起,就见女人依旧红肿不堪的脸,因开口说话扯到伤口而微微抽搐的嘴角,一字一句的说:“我的计划看似成功,但也不完全成功,我不确定我拿到了宋薇薇谋害我的实际证据,你和姑父会怎么样的对待她,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累了,真的累了,贺知舟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目露祈求,眼神真诚。
贺知舟应该毫不客气怼回去的,但莫名的,他想到了靳云霆,想到了那句“她并不信任你”。
安宜并不信任他,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话从外人嘴里听到,就特别的可笑。
贺知舟寒眸微凝,盯着安宜脸上唯一一双完好的眼睛,许久,沉声:“你有没有想过,向来不愿强求你的我,为何突然高调不顾你意愿给你送了车房?”
安宜一怔:“难道不是分手费?”
贺知舟呵地笑了一下,抽回手,把拉了一半的被子替她盖回去,细心给她掖好了被角:“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驱车离开医院,来到郊外的一栋别墅。
刚一进门,便听到里头不绝于耳的男人惨叫声。
贺知舟面容狠厉,推门走了进去。
看到是他,那头惨叫的两个男人齐齐蹭了过来:“贺总您不能这样对我们!是您的未婚妻宋薇薇小姐亲自找到我们,要求我们”
贺知舟穿着牛皮皮鞋的脚,一脚踢过去,像碰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皮鞋的鞋尖在地毯上蹭了蹭,冷声:“张三、李四,热衷团伙作案,作案对象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大多集中在二十岁以下,第一次作案是在七年前,作案对象是李四远房亲戚的女儿,当时才十八岁,高中刚毕业,事后两人付出一百万平息了此事,秉着大不了就花钱摆平的观念,七年间两人侮辱了四十一个女孩,三个月前,你们又在酒吧诱了一个小姑娘,事发时小姑娘才十三岁七个月零五天”
“够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