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好像明白了陈识的想法,但仍是不死心的询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你好像误解了自己的处境,你没有选择,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心甘情愿的加入。”
陈识转头,郑重地跟张教授说:“教授,我怀疑我本人在假期时遭到污染侵蚀,我的情感连接出现偏差,同时记忆存在问题。请将我与其他人员隔离,避免威胁伤害他人。”
不管用什么办法,这趟行程陈识坚决不去。
师姐越过办公桌,一只手按住了已经陷入停滞状态的张教授的肩头,“你可能对目前的处境评估的不太充分。”
陈识说话的同时单手拽过自己身后的办公椅,砸向前方师姐的同时,思维开始陷入停滞状态,陈识挣扎着,但还是陷入了黑暗。
“我说过,你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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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研究所的治疗仓中。师姐身着防护服就陪在身旁。
通过治疗仓上陈识身体数值的变化,师姐察觉到她的苏醒。隔着治疗仓的舱门,师姐开始询问陈识目前的状况。
“我的记忆好像出问题了,我现在只记得自己过来确认新的研究课题,之后就没有印象了。”陈识状若痛苦,好像陷入了记忆碎片里。
随着陈识得话音落下,师姐打开了治疗仓门。但未解开治疗仓的束缚带,陈识的四肢和躯干还被牢牢固定在治疗仓内。
“我需要再次确认你的状态,我们怀疑你被污染侵蚀,你的记忆里,你所在的最后位置是什么。”师姐坐在治疗仓旁边,盯着陈识询问道。
在这么近距离且四肢被束缚的情况下,陈识无法遮掩面部情绪,她开始表现的非常激动,像是被师姐的话刺激到了一样。
“你说我被污染侵蚀了,什么时候,不可能的,我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污染源!”
陈识试图通过复述师姐的话来拖延时间,没错,她已经想起来了之前的一部分。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消除记忆了,在陈识的印象里,就目前技术而言,三次已经是极限了,已经会让她的大脑出现记忆紊乱的后遗症。
如果她再被消除记忆,那么她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无法存储记忆的傻子。
师姐看着培养仓上她拔高的心率,淡淡道:“别激动,我们现在也只是怀疑,会给你机会自证的。所以,你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哪?”
陈识装出陷入回忆的状态,思考着师姐的目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师姐到底是谁,自己应该是被植入了一些类似于记忆锚点的东西,让自己没见过她,但是信任她。
从她之前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想让我去研究污染,那么我对她来说还有用。现在询问应该是想确认我有没有因为记忆清除出现问题,是否还能继续为她所用。
打定主意的陈识回复道:“我最后记得我拿着课题申请报告去找张教授,是在教授办公室门前的走廊上。”
师姐看着她继续问:“你的年龄,直系领导,你的新课题研究方向都是什么,我需要确定你的记忆是否被影响。”
“24岁,直系领导是张教授,新课题我准备研究污染。”
“为什么会选择污染作为你的新课题的?”
陈识顿了一下,翻找着自己混乱的记忆,“因为我在休假时,看到了太多因为污染远离故土,甚至精神紊乱的人,我仍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我希望我能对此有所建树。”
“你还记得自己明天的行程吗?”
“不记得了。”
师姐看着她点了点头,她已经无所谓陈识到底有没有在撒谎,现在的陈识被打上了两个思维锚点,一个是对她的信任,另一个是对解决污染的决心。
师姐看着陈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像是在看一个残次品。
重复的记忆删除与灌输,已经对她的大脑造成了就目前技术而言不可逆转的损伤,思维锚点更像是ai的底层代码,她将永远无法摆脱。
敏锐的感知本来是方便在污染中生存的利器,但也是对其进行思想改造的阻碍。
师姐已经懒得再跟陈识演戏了,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她道:“明天一早我们准备出发与探索队会合,对污染地区进行初步的勘探,你今天就在治疗仓内好好休息。”
“师姐,我的嫌疑不是已经解开了吗?为什么不能把我身的束缚带解开?”陈识在治疗仓内还想再挣扎一下。
“不要叫我师姐,叫我李云霄,你也别想解开束缚,因为你的问题,已经影响到我们的行程规划,你如果还想研究污染的话,就老老实实在治疗仓内接受治疗,听懂了吗?”
“但是云霄姐,之前李所长给的资料我还没有看,我能不能看完资料再回来治疗啊。”
李云霄挑了挑眉,“你倒是提醒我了,自己看资料,呵,你没有这个待遇了,你已经把我的耐心耗尽了。”
李云霄转身面向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