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渊帝哈哈大笑道:“栖霞公主既是病不由己,朕又岂会怪罪于你?只是,有一件事朕也很是为难,且与公主说一说。宸阳侯是朕心头爱臣,而他自有他的心头爱,便是他这位未来的夫人。方才公主发病,可是牵连了她,若是宸阳侯不肯干休,朕也会很是为难……”
“是啊,皇上自来不忍驳了宸阳侯的颜面,而方才宸阳侯还说要与峰洪国兵戎相见……”立即有人附和道。
“皇上圣明,自是不会怪罪栖霞公主,却不见得宸阳侯也会如此宽宏。”
“栖霞公主与其请罪,使皇上为难,还不如与宸阳侯好好说说。”
“正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宸阳侯你说朕该拿你如何是好啊?”政渊帝状似无奈地摇着头。
闻言,扶着栖霞公主的沈凌欣,手指微微捏紧,政渊帝与这些人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想要与栖霞公主计较方才的事,却自己不肯出面,只把周沐寒架起来,让他来充当那个斤斤计较,不肯善罢干休的恶人!
周沐寒一袭蓝袍,站在殿中央,并不出一言,而是眸光从方才说话之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政渊帝处。
政渊帝想要他做这个领头雁,他可以做,但他不该将沈凌欣牵扯其中,更不该把两国之间的事情,推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
红颜祸水?
那不过是无耻的男人,为他们自己的无能无用,找得借口罢了!
周沐寒摸了摸安字玉佩,面上勾起一抹清淡笑容,周身的煞气在一瞬间,犹如利刃出鞘一般暴涨!
“皇上所言不错,本侯确有与峰洪国兵戎相见之意,只因峰洪国此次出使雨墨国,本就是暗藏祸心!”
煞气如同实质,直接射向了能思源。
“一所谓奇石不过是糊弄人的把戏,却妄想占据雨墨国矿脉!谁给你们的勇气?”
此话一出,能思源与政渊帝齐齐变了脸色,皆是揣测不透,周沐寒怎么知道此事。
“二栖霞公主与太子殿下比拼酒量,戏言间试图拿走雨墨国城池!谁给你们的算盘?”
“三栖霞公主借发病刺王杀驾!谁给你们的胆子?”
周沐寒三声发问出来,能思源面黑如墨。
“皇上宽宏仁慈可以不计较,但你们峰洪国如此卑鄙龌龊,又胡作非为的行径,是在践踏雨墨国每一个臣民的颜面与性命,雨墨国的臣民岂可不计较?雨墨国任何一个臣民,誓死都要与你们计较到底!”
周沐寒这一番话下来,任何一个雨墨国的人,都跟着热血沸腾起来,哪里还记得先前政渊帝那句“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是关乎每一个人性命,国与国之间的大事!
“能思源能大人,本侯再问你一遍,可做好与本侯在城墙相见的准备了?”
“我……”
能思源根本回答不上来,他也不敢回答。
他说做好准备了,那两国立时开战,他身处敌国京城,能得什么好?
他说没做好准备,岂不是弱了自己国家的气势,还不等开战就先输了。
“呵……”周沐寒轻笑,“无胆鼠类!”
“你……”
“啪啪啪……”
此时忽然响起了一阵击掌声。
但见从峰洪国使团那边站起一人来,他相貌平平,衣着同样平平,只此时击掌赞叹的模样,异常的醒目。
“在此萧某谨代表峰洪国使团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政渊帝幽沉看向此人,道:“朕喜从何来?”
“萧某素来听闻雨墨国人才出众,尤以宸阳侯为甚,本不以为意,今日才知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诚不欺我,宸阳侯果真胆识本事皆是非凡!在此萧某自是恭喜皇上,能得如此能臣良将!可惜宸阳侯非我峰洪国之人,也不姓萧,否则吾皇该是喜不自禁的。”
萧……
政渊帝猛地想起,在峰洪国若论权势地位,首当是能思源所在的能家,但若是论起行军打仗,却是无人能出萧家其右!
而此人自称萧某!
是萧正青!
此人是萧家那个传闻各方面皆是平平无奇,唯独心机智谋堪称绝顶的萧正青!
他居然来了雨墨国,还是藏在了能思源后面,他想做什么?
“宸阳侯能得萧少将军如此夸奖,朕心甚慰。”政渊帝再次大笑,似乎极为开怀,“宸阳侯,你的劲敌近在咫尺,你作何感想啊?”
“回皇上,萧正青不告而来,怕是与峰洪国其他人无异,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暗藏祸心。”周沐寒气势不减,回答政渊帝话的同时,隐约把政渊帝也给怼了。
萧少将军?不过是藏头露尾的无胆鼠类罢了。
“宸阳侯此话错矣!”萧正青笑,只笑起来的样子依旧平平,“萧某未曾不告而来,不过是不曾以萧家少将军的名头来而已。不信,宸阳侯取使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