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他的眼里,你爹给他的那是施舍,他算是入赘到了你们佟家。而他谋算得来了,才真正算是他的。”沈凌欣施施然走过来,替于兴旺回答了敛秋。
“所以就为了这一点,你处心积虑地算计我、算计我爹,害我爹的性命?”
到了此时,于兴旺也破罐子破摔道:“对!你不过是一个女人,凭什么做镖头,你应该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出来抛头露面!你们佟家不就是开了镖局么,凭什么高高在上地看着我?我就是要把这一切都夺过来!我就是要让你一无所有,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啊……”
于兴旺高声惨叫起来,因为敛秋抢过水沁的短匕,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大腿上。
于兴旺颤抖着想要逃走,却因为中了毒全身无力,根本跑不了,他只能痛苦地在地上爬着。
敛秋一脚踩住于兴旺,又给了他狠狠的一下,于兴旺的两条腿皆是鲜血淋漓的惨状!
就在敛秋手中的短匕,即将扎进于兴旺的后心之时,却被沈凌欣阻止了。
“姑娘!”敛秋红着眼睛,“我要给我爹报仇!”
“敛秋,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了。”
“奴婢没忘,可是……”
“没有可是,跟我走。”沈凌欣微微沉了脸色。
敛秋用力的攥紧手中的短匕,最终还是慢慢抬手,将短匕还给了水沁,应道:“是,姑娘。”
深夜。
水沁从暗处闪出来,戳了戳呆坐在门边的敛秋,压低声音问道:“姑娘阻止你杀了那个于兴旺,你怨恨姑娘吗?”
敛秋摇了摇头:“我信姑娘,姑娘这么做,就必然有她的道理。”
水沁仔细的观察着敛秋的神情,确认她当真没有丝毫怨恨和怪责,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早在于兴旺吐露那些实情的时候,姑娘就已经吩咐下去了。有青袍卫在,怎会让于兴旺轻松脱罪?即便定不了他的死罪,一场牢狱之灾是躲不过的。”
这一次周沐寒虽然没有跟沈凌欣一起来,但他留了一小队的青袍卫给她。
而害死敛秋她爹这件事,于兴旺虽是主谋,却并没有亲自动手。
这也是当时沈凌欣阻止敛秋杀于兴旺的原因所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于兴旺不值得敛秋搭上自己的性命来报仇。
“何况,姑娘说杀人诛心,于兴旺费尽心思,不惜谋人性命,就是为了得到这一切,那么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自己一点一点的失去这一切,却无能为力,直到一无所有。”
“姑娘当真这么说?”敛秋眼中亮起了光芒。
“自然是姑娘说的。姑娘任由你宣泄一下仇恨,可是却不想你搭上自己的性命,懂吗?”
水沁说着,心中也是暗暗腹诽,若不是有姑娘默许,你以为当时你能抢到我的短匕?毕竟我可是青袍卫出来的。
唉,自从做了姑娘的奴婢,可是越发不容易了,居然还要负责与她人解释……
且不说水沁如何感叹,只是沈凌欣第二日起来,只觉得敛秋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好像多了些什么,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姑娘,奴婢看着像是姑娘说的地方,只是奴婢没有看到姑娘说的树木。”水沁忽然出声道。
闻言,沈凌欣停下脚步,细细观察着周围。
她此次来朝溪山,为的是找寻金羽天棕,这是给周沐寒解蚀魂毒,至关重要的一味药材。
要想找到金羽天棕,就要先找寻到一种名为碧棕的树木。
她翻看了大量的书籍,才确定朝溪山最高的山脉上有碧棕树。
只是,诚如水沁所言,她们上了这座山脉,却没有发现一棵碧棕树。
难道古籍记载有误?
沈凌欣不死心地往前走了几步。
“姑娘,小心!”水沁与敛秋一前一后的蹿了过来,挑飞了一条毒蛇。
随后,敛秋疑惑的说道:“奇怪,怎么还会有蛇出没?姑娘不是带着驱蛇的药囊吗?”
“姑娘,不对劲!”水沁说着,与敛秋二人警惕的将沈凌欣护在了中间。
那一小队的青袍卫,被沈凌欣留在了山下的小镇上,并未跟随前来
周沐寒与她说过,青袍卫不可尽信。
沈凌欣看了看周围,眉梢微微一挑,忽然扬声道:“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我们误闯此地,并无丝毫恶意,阁下以蛇相待,可是让我有些许为难啊。”
没有人回应沈凌欣,只有几声细微的“咝咝”声传来。
沈凌欣扬了扬手,那些“咝咝”声顿时消退。
“我说过了,我们并无恶意,阁下若还是执意以蛇相待,那下一次可就不是驱蛇药,而是毒药了。你的这些宝贝蛇,就没命再和你一起出现了。”
对方依旧不应声,只一声怪异的声响传来,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