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一锤定音,等太医来了,就让所有人都来延寿堂,以便让太医给诊脉。
毕竟是宫里的太医,又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他们自是不敢怠慢。
只是,直到太医给张氏、沈宏方和林氏,以及沈明薇、沈明聪全都诊过了脉,也都一一开了方子,沈凌欣依旧没有露面。
张氏与沈宏方的脸色就难看起来,林氏眸中也充满了担忧,在那里有些坐立难安。
张氏想要发作,被沈宏方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沈宏方一则是想着,不能当着太医的面,丢了侯府的颜面;二则是当真有疑虑,想要问一问太医。
于是,沈宏方冲着太医低声问道:“陈太医,我身上的疹子当真无碍吗?”
陈太医沉吟不语,只瞅了瞅张氏和林氏那边,沈宏方立即拉了陈太医到一旁去
陈太医缓缓说道:“侯爷身上的疹子,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因为这些疹子最多只会发展到如今的程度,不会继续严重了;说严重也严重,侯爷身上是不是又痒又痛,尤其夜间痛痒难耐?唉!不好办呐……”
说到这里,陈太医停了下来。
沈宏方当即心领神会,悄悄的塞了一个荷包给陈太医,陈太医推辞了一下,就把荷包收入了袖袋中。
“为今之计恐怕只有宫中御用药膏,才能治好侯爷身上的疹子。疹子治好了,痛痒自然而然地也会消退。”
沈宏方差点骂出声来,这说的不全都是废话吗?
宫中御用药膏,那是他说能弄来,就能弄来的?
沈凌欣手里倒是有,可沈凌欣咬死了,他不与林氏绝婚,就不给他药膏!
这些日子里,他不是没有想过办法,让人去抢过,可他手下的人,压根不是对手,尤其是那个叫水沁的,出手是招招直奔要害,招招取人性命!
既然明着抢不行,那暗着偷总行了吧?
也不行,去的人干脆是有去无回!
沈宏方真是急了,这才拉着这陈太医,希望他能治好自己的病,至少缓解一下身上的痛痒吧,谁成想这陈太医收了他的银钱,只说了一堆废话出来。
眼见沈宏方面色不愉,陈太医稍有些讪然,说道:“侯爷也别急,先用着我给开的方子。别的不说,止痒效果一定好。”
“嗯,那就有劳太医了。”
沈宏方心中恼怒,就没有注意到,有个小丫鬟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与林嬷嬷说了几句话,林嬷嬷又与林氏耳语了几句,而林氏当即变了脸色,起身要离开。
张氏不悦地看向林氏,林氏低声解释道:“老夫人,是小佛堂那边出了点状况,儿媳得去看看。”
林氏从宗盛寺回来没几日,张氏就觉得身子似乎不舒坦起来,就提出来要林氏在府里设个小佛堂,日日去小佛堂里拜佛祈福。
林氏因着那一次沈凌欣的话,而心中存了芥蒂,本是不想应承,后来反倒是沈凌欣劝她,说去小佛堂拜佛,可不一定是给老夫人祈福,也可以是祭拜,林氏这才应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巧合,反正自设了小佛堂之后,张氏的身体又好了起来,张氏就愈发重视小佛堂。
此时听闻是小佛堂出了事,当下也没有多问,就催着林氏去了。
而这边沈明薇见林氏要走,本是想要拦下来,只转念一想,又把阻拦的话咽了回去,把注意力放到了陈太医身上。
“有劳陈太医了。太子殿下那边若是问起来,还请陈太医帮忙遮掩一二,就说……就说我大姐姐没在府里,所以才没有让陈太医给诊脉,可好?”
陈太医面上就有些不好看起来,说道:“太子殿下早就吩咐过,要给文顺侯府的每一位主子诊脉。沈二姑娘虽是一片好心,替沈大姑娘遮掩,只是如此一来,太子殿下万一怪罪下来……”
“爹爹,大姐姐一直没过来,也没让人传个话,是不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明薇有些担心大姐姐,而陈太医这边又耽搁不得……可不可以劳烦陈太医,亲自往我大姐姐的院子里走一趟?明薇在这里拜谢了!”
沈明薇冲着陈太医深施一礼。
沈明薇算不得什么人物,却是得太子看重几分,陈太医也不敢太过托大,再说已经来文顺侯府了,再去一趟沈大姑娘的院子,似乎也没有什么。
只不过陈太医到底是心里不痛快,只等着沈宏方亲自带路,这才肯前往沈凌欣的院子。
院门口处,司白眼见沈宏方等人过来,立即脸色大变,还不等沈宏方说什么,她就转回身,并且“嘭”的一声,将院门给关上了!
沈宏方气得不行,直接吩咐罗盛把院门踹开,然后气冲冲的要进去教训沈凌欣。
不想,陈太医忽然变了面色,喝止道:“侯爷停步!”
沈宏方有些疑惑地看向陈太医。
“这药味……是暑瘟,会传染的!侯爷,快!快回来!”
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