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跟着妙竹一起来的小丫鬟说道:“妙竹姑姑,我瞧着那位沈大姑娘还是原先的模样,并不似外面传言的性情果决如男子呢?长公主还为此特意让妙竹姑姑来传话,请那沈大姑娘去参加夏鹂宴,这下长公主怕是要失望了。”
妙竹扫了小丫鬟一眼,道:“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象。还有,谁准你擅自揣测长公主的心思的?”
“妙竹姑姑教训的是,我以后不敢了。”小丫鬟连忙认错。
妙竹没有再说什么,只微垂了眸子。
延寿堂内。
张氏简单说了一下,长公主让沈凌欣去参加夏鹂宴的事,就想把沈凌欣打发回去。
只沈凌欣笑着,根本不肯就此离开。
司白差点被打死的帐还没算呢!
“老夫人,司白要是活不成,我也没什么心情参加这宴那宴的,不如老夫人拒绝了吧。”
“你……混账!长公主让妙竹姑姑亲自来传话,文顺侯府怎么能拒绝!”
沈明薇心头也是一跳,让妙竹姑姑看清沈凌欣没有规矩礼仪,以及她自身有什么不堪之处,以至于长公主改变主意是一回事,他们文顺侯府拒绝长公主,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连忙开口劝道:“大姐姐不常出去走动,或许不知道长公主举办的夏鹂宴的帖子,那是多少贵女求之不得的,大姐姐怎能因为司白不去参加呢?长公主若是知道了,会怪罪文顺侯府和大姐姐的,大姐姐可万万不能糊涂了啊。”
“可是我担忧司白,去了怕也是会不安心……”
“司白、司白!一个小丫鬟死就死了,值得你如此耿耿于怀!”张氏直觉的血气往头上冲,“你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我气死老夫人做什么?”沈凌欣笑,“司白的确只是一个小丫鬟,但她是我的人,谁动了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老夫人明白了吗?”
“你……”
“大姐姐,祖母都是为了你好,大姐姐怎么能……”
沈凌欣转头冲着说话的沈明薇一笑,道:“二妹妹别忘了,司白被带到延寿堂的事,还有你的一份呢。”
沈明薇被她笑得心里一慌,问道:“大姐姐什么意思?”
“嘘!”沈凌欣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二妹妹的帐晚会儿再算。现在是我与老夫人说事。老夫人该当知道,我现在的性子是说得出,必然就做得到。”
沈凌欣目光定定地看着张氏,一如前些天把林氏送走的时候——果决坚定,还透着几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狠意。
张氏被她看得又气又恼,一拍桌子喝道:“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老夫人该心里有数。”
“你……”老夫人喘息了几下,强压下怒气说道:“给司白拿二十两银子,再遣个小丫头过去伺候她,直到她养好伤,这样总可以了吧?”
“二十两银子?老夫人还真是大方。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什么夏鹂宴,直接去庙里跟母亲住好了。”沈凌欣说得风轻云淡。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张氏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要是让长公主知道沈凌欣宁肯去庙里,也不肯参加夏鹂宴,文顺侯府还要不要活了?
“得寸进尺?”沈凌欣笑,“要不然我再替我那好侯爷父亲,宣扬宣扬他的纯孝名声?就说文顺侯为了给老夫人祈福,不准我和二妹妹出去走动……”
“你敢!”
“除非老夫人现在就让人打死我,否则你看我敢不敢!哦,别想着把我禁足在府里,侯爷发话让我禁足,我都出得去,老夫人的话,怕是同样不管用。”
“你……一百两、一百两银子总成了吧?秦嬷嬷,给她拿银子!让她拿上银子,给我滚出去!”张氏忍无可忍的吼着,她怕自己多看沈凌欣一眼,都会立马把自己给气厥过去。
吼完,张氏犹自不解气,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朝着沈凌欣砸了过去。
而沈凌欣早就预料到了,先她一步推门走了出去,茶盏摔碎在她身后。
而秦嬷嬷见此情形,哪里敢耽搁,立马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给沈凌欣。
沈凌欣接过银票,冲着秦嬷嬷笑了笑,就在秦嬷嬷感觉莫名其妙的时候,沈凌欣扬手就啪啪的连抽了她不下十巴掌!
“大姑娘怎么打人?”秦嬷嬷捂着脸,几乎被打蒙了。
“秦嬷嬷没有伺候好老夫人,本该掌嘴五十略施薄惩,本姑娘心善,只扇了十下而已。”
秦嬷嬷疼得头脑发晕,却还是觉得这话好生耳熟。
而沈凌欣说完之后,目光从院子里的那些粗使婆子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秦嬷嬷身上,扬声道:“秦嬷嬷,记得与老夫人说一声,往后谁要是再敢动我院子里的人一下,那就不是这点代价可以扯平的了!对了,转告我二妹妹,别忘了还有她那一份。”
话落,沈凌欣转身离开,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