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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17(1 / 3)

【2013.7.17】

晚六点二十,补习结束。

关明月送章循离开。

仇邈在桂树下荡秋千。

望着男生消失在小院门口的背影,仇邈的脑海乍然浮现他面无表情地对她说仇邈我们来日方长的情景。

-

章循步行至小广场,随后搭乘六路公交车回家。

表弟施童跃和母亲施爱莲已经将烧烤架、折叠桌椅、音响放到了货车车斗里。

看见他人——

施童跃:“哥。”

施爱莲:“回来了。”

施爱莲被章循左手缠绕的绷带吸引了视线,问:“手怎么了?”

章循跟她解释说是早上在码头装卸货物时没带手套,磨了几个泡。

“妈,你别担心,没有什么大碍。”

听见儿子的安慰,施爱莲心里越发得不是个滋味。

丈夫很早就去世了,那个时候她还年轻,也想过要改嫁,有人搭把手,经济上总会宽裕一些,但是儿子太小,刚读小学一年级,施爱莲担心儿子受委屈,最后打消了改嫁的念头,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眨眼数十年。

儿子听话懂事,成绩优异,长相更是继承了她和他去世的父亲的优点,清隽倜傥,进进出出,使她博得邻居的一致艳羡,也让施爱莲孤独困苦的生活有了些许慰藉。

然而造化弄人。

她在数月前查出癌症,尚未发展为晚期,手术切除并辅以术后化疗能够有效地控制住病情,只是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儿家底尽数填进无底的窟窿里。

别人家的孩子,高三的暑假,轻松悠闲,她的孩子一天需要做三份工,清晨凉快去码头下苦力,下午做家教,晚上在码头上摆摊卖烧烤。

施爱莲的眼泪如串珠。

施童跃不知所措:“姨妈……”

章循无奈一笑:“妈,这是怎么了?”

施爱莲哽着声音说:“你今天晚上在家好好歇一歇,我跟小跃去就行了。”

施童跃看章循:“是呀,哥。”

章循斩钉截铁:“不行。”

平潭码头,鱼龙混杂,三教九流。

经年的守寡生活并没有使施爱莲变得彪悍强硬,沉疴令她愈加柔弱;而施童跃,尽管少年抽条,初具大人的模样,可是青涩面孔难掩天真单纯的本质。

一旦遇上事情,两人根本就拿不得主意。

-

平潭码头。

城市中心,溽热不减,但此处毗邻大海,温度适宜,海风徐徐送来海水的咸腥味道,灯光交织,游客络绎。

乌炭被炙烤成鲜红色,映得章循俊脸通红。

他早脱了T恤,上半身赤-裸,露出蓬勃的肌肉,汗珠沿着脊柱滚落。

伴随着肉串的滋啦声,孜然那鲜香的味道越发地浓烈。

不那么忙的时候,施童跃凑到章循面前,一脸地八卦神情。

“哥,你手到底怎么回事,码头装卸弄的,你也就骗骗小姨,可骗不了我。最后那个蝴蝶结系法,一看就是出自女孩儿之手。”

施童跃不说,章循都没注意到,下午他问关明月有没有双氧水和绷带,关明月见他一只手不好操作,便帮了他一把。

章循面无表情:“你要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有一半用在学习上,成绩也不至于让舅舅和舅妈那么操心了。”

施童跃上了高中以后,成绩一直在班里垫底,还说什么考不上大学他就自主创业去,气得章循舅舅和舅妈高血压了。

正好施爱莲身体不好,烧烤摊急需人手,他舅舅和舅妈一合计,就把施童跃打发来章家了,不是要自主创业吗,先经历经历社会的毒打吧。

听见学习二字就头发的施童跃:“哥,你好端端地提什么学习啊。别转移话题。”

章循并没有要隐瞒他的打算,事实上他还有事情需要施童跃帮他去做,于是便把下午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了施童跃,最后叮嘱道:“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让我妈知道,省的她担心。”

施童跃:“哥,你放心吧,姑那里我一个字都不会泄露的,就是那个叫仇邈的小丫头太欺负人了。”

章循没有说话,

施童跃忿忿:“哥,需不需要我找几个要好的哥们儿,帮你教训一下胡搅蛮缠的小丫头。”

章循盯了施童跃一眼。

码头一盏连一盏的灯火,森白刺目,他的轮廓利落,表情很又冷又静。

施童跃认怂地缩了下脖子。

章循:“施童跃,你是流氓吗?少和你那些不知所谓地哥们来往。”

施童跃委屈至极:“哥,人家都是为了你。”

章循:“我知道,但是,我自己来。”

施童跃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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