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名分的连千帆兴奋地顶着称号在世界里晃来晃去,日常都清完了也不下线,就挂着游戏盯着屏幕傻乐。
云晓雾亲了好几次他都没反应,榜一大佬不太高兴,于是抽走了他的手机,“不过是几行代码生成的东西罢了,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连千帆没反抗,只是继续看着云晓雾傻乐。
真好哄,一个称号罢了,何至于乐成这样。
礼尚往来,连千帆自然也要好好准备云晓雾的生日。
只是云晓雾不比连千帆,她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兴趣爱好,或者说她的爱好都能完全自给自足,给她一本书一杯茶就能度过很悠哉的一天。
这样简单的喜好实在没有给连千帆留下太多发挥空间,云晓雾喜欢的都自己实现,比如辞职比如“追人”,不存在等待的时间。
她什么都有,没有的想要了也基本能立刻有,连千帆无语凝噎,感觉自己这个男朋友不够称职。
云晓雾其实不太注重这些,她都多年没过生日了,每天无欲无求的自然不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得到什么或祈求什么。
但连千帆到底还是找到了合适的礼物——一个账号,一款已经关服的游戏的账号。
那是云晓雾心头至今难以释怀的遗憾,是她当年辞职离开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当年在风投部凭借精准的直觉和敏锐的洞察力成为业内的不败神话,提交的申请无有不通过的,自主权更是几个同僚里最大的,但还是不够大。
那是云晓雾无意间接触到的一款摇摇欲坠的产品,一款显而易见不适合参与商业竞争的产品,但它有一种稚拙的诚意,一种在这个时代近乎愚钝的真心。
它很优秀,在它的表达上;它实在太差,在它的形式上。
本来就工作强度拉满的云晓雾硬是挤出时间多方咨询熬夜给那家公司写了一份优化方案,成本环境主题等各方面统统兼顾,是市面上花钱都未必能买到的量身定制的标准答案。
但那家公司还是没有活下去。
它的资金链比云晓雾想象得更危险,云晓雾遇到那款游戏时它就已经是苟延残喘的状态,再切实有效的方案都离不开资金的注入,它的自有资产早在长期的坚持中不堪重负无力支撑。
它本来早就可以关停的,却因为玩家的期待咬牙撑到绝境。
云晓雾虽然有一定自主权,但以那家公司现在的经营状况根本不可能通过注资审批。
云晓雾连夜写了份申请,希望上级可以破例。她知道他们不在意什么理想情怀,便只是做商业分析,确保它后续能盈利,确保这笔投资值得。
因为云晓雾的能力和这是她入职以来提出的唯一一份特殊申请,上级还是考虑过了,但也仅仅止于考虑,最后给出的答复只有短短四个字——“没有必要”。
市面上多得是发展更为良好更有潜力的企业,他们没必要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去冒险。每一分钱都当花在刀刃上,而云晓雾申请的公司,没有这个价值。
云晓雾甚至联系过其他同行,但无一例外均以拒绝告终。
不值钱是商业世界给出的评价,但云晓雾不甘心,不值钱或者说没有那么值钱就该去死的话那些诚意和真心算什么?笑话吗?
她此前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地想挽留过什么,第一次遇上却发现任是她使尽浑身解数也留不住。
游戏关服当天,云晓雾递交了辞呈。
上司亲自同她沟通,“我们是商业公司,不是慈善机构,我们的目的是盈利而不是扶危济困。”
云晓雾辩驳道:“可以盈利的。”
“但不值得,不是吗?晓雾,你应该最清楚这一点。不要让情感左右你的判断。”
“我可能做不到。”
上司叹了口气,同意了云晓雾的辞呈,放她离开。
那家公司并不知道云晓雾的奔走与挣扎,他们的交流仅限于那份方案。
空欢喜不如没消息,对于未确定的喜讯云晓雾一向不会宣扬,失败了便只当无事发生。
而连千帆之所以知道这档事是因为他帮那家公司保留了数据,凑巧见到了云晓雾那份方案,顿时惊为天人。
而后他几经打听跑去挖人,没想到最后把自己搭了进去。
连千帆悄悄联系公司负责人用自家公司的算力保留了运行端口,给云晓雾留下了一个独属她一人的游戏入口。
游戏服务器早已关闭,如今也只对她一人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