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后,玦和阿里斯特又是乘坐汽车,又是步行了好一段路,前后花费了0多个小时,终于来到官方的管制区域。
看到阿里斯特出示的证件后,士兵点头,恭敬地打开铁门放他们进去。
两人来到一处住宿区,简单了落下了脚。
因为天已经黑了,玦抬眼看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里离交界处还有多远?”
阿里斯特回答:“再走几公里就到交界处的外围了,你现在是看不到的。”
“噢……”
玦收回视线,吐槽着,“我们一定要住双人房吗?”
他很不习惯与除了熵以外的人睡在一处空间里。
阿里斯特斜睨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这里的房间很紧张,其他每一间房都有人住了,都是自愿过来研究这里筛选辐射的学者——你该庆幸这不是大床房,不然咱们就得睡一张床上了。”
该说不说,阿里斯特虽然名誉和贡献都非常高,但整个人却挺没有架子的,甘愿挤在这么小的房间里。
“自愿过来?”
“是的,这里辐射程度已经有所上升,那些学者平时都要去到外围那边测验数据,有些还会更加深入铤而走险,都算是冒着生命危险前线学者……很不容易。”
玦歪歪头:“那……那些士兵睡哪里?”
“他们在远处的一处据点里,住宿环境肯定不能跟这里比。”
阿里斯特拉上窗帘,“行了,去洗漱吧,累了一天了。”
“你不睡吗?”
“我还有一些邮件需要看一下,你先睡吧,洗漱完记得关灯。”说着,阿里斯特点亮一旁工作台上的小灯。
行叭。
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拖着步子走进卫生间。
简单地洗漱过后,关上灯,他扑到柔软的床上,没一会就陷入了梦乡。
阿里斯特瞥了他一眼。
青年的睡姿算不上多么标准,甚至可以说有点怪异——
他一只手半露在床外,一只脚也露了出来,整个人斜成度躺在床上,脸半藏在被子里,有些长的头发掩住了他的眼睛。
“真是……睡没睡样。”
阿里斯特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地帮他把手脚塞回被子里,还掖了掖被子。
为了防止玦被闷着,他把被子往下拽了点,露出玦的脸。
睡觉时的玦显得比平时要乖巧恬静许多,柔软的头发散乱地铺在耳边,只有身体伴随着淡淡的呼吸微微起伏着。
唉,就跟孩子一样。
……却又有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他注定有着不平凡的未来。
阿里斯特有些无奈地理了理他的头发。
睡一觉吧……或许只有在睡梦中,人才能迎来真正的休憩。
这么一通老父亲般的行为后,阿里斯特又返回自己的工作台,正要打算继续处理邮件,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
——
什么?
他倏地转头,盯着床上的玦——刚才好像是玦的声音。
这家伙还说梦话?
“¥%#@%”玦扁扁嘴,似乎说了什么。
阿里斯特狐疑地走上前,耳朵靠近玦的嘴边,辩识着他的话。
“不……为什么……”玦微微蹙起眉头,无意识地喃喃着,“什么时候……熵……我…”
阿里斯特敏锐地察觉到这不是什么普通的梦话。或许是什么类似预言的梦,或许有他人能力的介入。
可是要从这么碎片化的词句中拼凑出什么有效信息对他来说也属实困难了些。
要不要叫醒他?这可能是什么人进攻的手段。
等等,这是——
阿里斯特注意到玦脖子上的塞在衣服最里面的什么东西在发亮。
他轻轻地拿出来——是一个菱形的吊坠,它似乎有两层,外面的没什么异样,里面的已经碎了。
那些碎了的晶屑正隐隐发出荧光,亮度并不算明显,要不是房间灯关了他还注意不到。
玦的梦境……和这个吊坠有关吗?
阿里斯特猜测着。
玦还在呢喃着:“……我们会…再度相遇。”
相遇?和谁?
而且这个我们……是指他和熵?还是玦、熵和其他的某人?
阿里斯特还想听出什么,玦却不再说梦话了,只是沉静地睡着。
啧,这小家伙身上的秘密可真不少。
阿里斯特撇撇嘴,将发光的吊坠塞回玦的衣服里,又继续回去处理他的邮件。
……
第二天。
玦醒来后,正难得地心中感慨着自己终于睡了个好觉,却见阿里斯特已经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