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
江晖大剧院。
两人戴着墨镜,既是阻隔太阳的肆虐,又是避免人们奇怪的视线。
“嘿!这儿!”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在会场门口的宗同元和林文柏。
林文柏带着拐杖,看来他还需要一段日子好好适应腿部的神经,不过他已经能无需他人搀扶地走了,可喜可贺。
“你好,你就是熵小姐吧?久仰久仰。”两人跟熵和玦相互寒暄了一下。
寒暄过后,玦看着林文柏的腿:“这腿用起来怎么样?”
“已经能比较自如地行走了,拐杖其实是以防万一,再度感谢你,玦先生。”林文柏感激道。
因为离开场还有一小会,几人先是坐在大厅角落的座椅上相互聊一会。
“真是意外,我们还以为……”宗同元瞟了眼他们俩,“……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毕竟……”
确实,虽说他们昨晚只在各国政府和研究院直播,但稍微消息灵通的人都能知道。
熵轻笑一声:“毕竟……”
她微微拿下墨镜,露出暗红色的漂亮眸子,笑看着他们:“因为昨晚的事吗?”
宗同元轻声惊呼:“好漂亮!这不是美瞳吧?怎么做到的?”
“哼哼,一点小把戏。”玦轻轻一笑。
“是的。”林文柏认真地看向他们,“别的不说,我们真的是十分敬佩两位的举动,能将如此贵重的财富馈赠给所有人,这等高尚实在令我们自惭形秽。”
玦随意地摆摆手:“这没什么好夸的,我们想做,就做了。”
宗同元羡慕瞪着他们:“靠!你们也太酷了吧?那种全球演讲时的气势,嘶……简直了!什么时候我也能那么酷啊?”
“得了吧你,幻想什么呢?”林文柏朝他翻了个白眼。
“嘿!我可是你发小,你至少鼓励鼓励我啊!”
正当眼前这两人互损的时候,熵站了起来:“我去上个厕所,等下回来。”
话毕,她离开了座位。
……
不得不说,这个剧院的厕所是真的难找。
好不容易上完厕所出来,熵又忘记了回去的路。
“啧,真麻烦。”她嘟囔着。
正当她打算找个路线图认一认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嗨!”
熵转身,惊讶:“安德里乌斯!你怎么在这?!”
红色的恶魔笑着:“我本来在附近调查一些情况,正好感知到你们在这里,于是过来看看。你们知道这里的能量场不太稳定吗?”
熵惊疑:“不稳定?会怎么样?筛选会在这里发生吗?”
安德里乌斯耸耸肩:“谁知道呢……玦呢?”
“噢,他在剧院门口那边等着——对了,你快把我们的眼睛颜色弄回来!”
艾德撇撇嘴,看着熵的眼睛:“怎么?我觉得还是很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但是不方便,显得我们是红眼病一样——而且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黑色。”
“啧,行吧——但我还是认为红色好看。”
顿时,熵感觉眼睛似乎有什么变化,她摘掉墨镜,照照一旁的玻璃:“呀,变回来了!”
“行了,我走了。”
艾德正欲离开,又被熵抓住了衣角:“等等,你刚刚说这边的能量场……如果筛选发生,这里的人都会死吗?”
“怎么?你这么在乎那些人的小命?”
“不止,音乐剧的时间有个多小时,我一直挺期待的。我可不想中途发生什么意外导致表演停止,那样太扫兴了。”
她确实多少是这么想的。
安德里乌斯盯着她几秒,而后突然笑道:“哈!很好,我可不希望你们是什么见谁都去救的圣父圣母,那样也太没意思了。喏——”
他把一根有点像是头发的红丝交给她:“你应该熟悉了,有这个相当于有了一个我的传送钮,出现什么意外的话,如果我心情好,就会过来看看。”
“这个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艾德已经化作血影离开了。
“……这家伙可真随性。”
另一边,玦也感觉到眼睛有点异样。
他刚摘下墨镜打算瞅瞅旁边的玻璃,就听见宗同元惊呼:“玦,你的眼睛怎么又变黑了?!是什么魔术吗?”
……看来是艾德主动改回来了,要不然就是熵遇到了他——可是艾德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会出什么事吗?虽然说不定那家伙也挺喜欢音乐剧的……
玦阻止了思维的发散,抬眼一笑:“嘻嘻,魔术,很神奇吧?”
宗同元和林文柏其实多少能意识到这不会是什么简单的魔术,但他们也懂得不要主动去问不该问的事情。
不久后,熵也回来了:“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