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苏景琛忽然出现在伊人阁寝殿门外,倒是将守在外面打盹的两个丫鬟白芷和杜若吓了一跳。
以往那几位王妃入府后,苏景琛从未曾踏入过婚房,这位新王妃倒是令她们刮目相看了。
“参见……”
丫鬟们还未待行礼,就被苏景琛制止了。
小心翼翼的推门迈进寝殿,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熟睡着的女人,苏景琛情不自禁的在她的榻边坐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他俯下身子,轻嗅女人身上的那种特殊的香味。
缓缓地掀开被子,苏景琛犹豫了许久,才抬手缓缓地靠近女人的玉颈,拨开她肩头松垮的亵衣。
女人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眉头紧了紧,睫毛微微的颤抖起来。
眼看女人就要醒了,苏景琛慌忙收回手臂,在榻边的幔帐后躲起来。
待女人再次熟睡后,苏景琛躬身,仔细端详女人的已然裸露在外的右肩。
一个红色梅花形胎记映入他的眼帘,果然,她就是那天晚上那个仆女。
苏景琛这才舒了口气,寒星似的眸子里绽放出些许喜悦之意。
虽然那女人身上那独特的香味和白玉耳环已经足以证明一切,君天飒的到来也证实了他所有的推断。
但是他苏景琛一向做事谨慎,他必须得将一切证据落到实处了才安心。
一年前那晚上的情形,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来,苏景琛不禁呼吸加快。
无措的咽了口唾沫后,他站起身想要离开,可没走两步,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折回了身子。
掀起女人脚上的被子,看看女人那只依旧红肿的脚踝。
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白色帕子,搭在女人的脸上,而后熟练地用左手抬起她的玉足,右手用力的一拧。
“啊!”
已然被迷晕了的女子,还是疼得闷哼出了声。
苏景琛就那样拖着女人的玉足,待她安静下来后,这才拿去她脸上的帕子,缓缓地帮她盖好被子,退出了房门。
“今日是谁给王妃请得大夫?为何她的脚不见好转还肿那么严重?”
苏景琛一张脸阴郁的望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鬟。
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战战兢兢躬身回禀:“是洛蓝娘子。”
“让她明日自行到总管处领罚!”
“是!”
“本王来过的事,不要让王妃知道。”
苏景琛临走时,还不忘回头补充了一句。
“是!”
两个丫鬟见苏景琛走远了,这才舒了口气。
“咱们王爷刚才在房里好像跟王妃……”
白芷新奇而羞涩的对杜若笑道。
杜若也跟着轻笑。
“我好似也听到王妃的叫声了。”
“看来王爷对我们的新王妃还是挺好的,竟然会因为她惩罚洛蓝娘子。”
~
清晨,虞燕婉一觉醒来,竟然发现那只受伤的脚莫名其妙的可以下地走路了。
只是她这头好似有些痛,难道这崴伤还会转移?
还好苏景琛也跟她一样,不悦这门婚事,婚后从不踏入他们的婚房,不然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了。
老天爷还是挺厚待她的。
“王妃,今日是您回门省亲的日子,王爷吩咐,说您的脚伤未愈,不必回将军府了,他会派人过去打点的。”
白芷和杜若一边服侍虞燕婉起床,一边低声向她转达苏景琛一大早派人传过来的话。
虞燕婉闻言一惊:“那怎么可以呢?”
她说过每隔三日会给姜锦心送一粒解药的,她若不回王府,谁来帮她送药?
她原本还想借回门省亲之时,再为母亲针灸一次呢。
“王爷他现在何处?”
白芷和杜若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搭话。
这摄政王府里规矩大,乱说话或者做错事都是会受到严厉惩处的,谁都不例外。
虞燕婉见她们不说话,索性冷哼一声,自行出门,向着苏景琛的书房走去。
“王妃!王爷有令,在您的脚伤好之前,不可以乱跑的。”
白芷和杜若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不远处的回廊里,一个黑色的身影现入虞燕婉的视线,她的眸子骤然间一亮,那不是大婚当日给她凤冠霞帔的莫寒吗?
“莫侍卫!”
莫寒见虞燕婉气喘吁吁的停在他的面前,慌忙拱手低眉。
“卑职参见王妃!”
“王爷呢?”
虞燕婉迫不及待的问道。
莫寒的表情显然有些异样:“王爷……他一早便出去办事了。”
虞燕婉不由得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