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女子,十五岁及笄开始议亲。
议亲之后,筹备婚礼还需要许多时间,等个一两年也是有的。
但是乡下的姑娘,十三四岁议亲,十五岁便可当娘了。
十七八才生下第一个孩子,的确是有些晚了。
江渔眠摇摇头,“那是因为我娘嫁给我爹的时候,年纪就不小了吧。”
“是吗?”太后似是来了兴趣,便和江渔眠聊起了家常。
江倾心虽然不想听这些陈年旧事,甚至还有些厌烦,可是当着太后的面,她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得假装自己很感兴趣,听的很认真。
于是,江倾心好似好奇的问:“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姐姐提起过你的外祖家呢?”
江渔眠自然知道江倾心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要嘲讽她,没有外祖家的支持,所以最后她娘才会被抛弃吧?
毕竟江倾心的外祖家,可是丞相府的一大助力。
同时也是如今江夫人的底气来源。
不管江昊现在还有没有小心思,他都不可能也不敢对不起江夫人。
“妹妹怎么忽然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江渔眠似笑非笑的看向江倾心。
“姐姐自打入府,便不曾听你提起过这些,今日太后娘娘与姐姐聊起这个,妹妹自然有些好奇,所以便问了出来。”江倾心说着,神情当中又多了几分委屈,“若是姐姐不想说,那便当妹妹没有问吧。”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江渔眠就当没看到江倾心那绿茶表情,说的直白不已,“我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我娘也是乡下人,只不过我娘比我更惨了些,没有娘家罢了,既然没有,我自然也不会提起什么外祖家,正如我如今没了娘亲一样,肯定也不会时刻把我娘挂在嘴边啊,没娘的孩子和没断奶的孩子,有时候其实还是很容易就能区分出来的。”
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却刺的江倾心心窝子疼。
这个江渔眠,不就是在说她娘是靠着自己的娘家,才能在丞相府立足的吗?
同时也在嘲讽她江倾心是有娘疼,有外祖家护着,才会得了爹的疼爱吗?
见江倾心的脸色变了,江渔眠又冲着她道:“妹妹莫要想太多,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莫要因此觉得我是在隐喻什么,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江倾心:“……”
眼看着这俩姐妹当着自己的面都要掐起来,太后有些无奈的扶额。
“江二小姐陪了哀家一下午,也当累了。”太后看了江倾心一眼道:“你且去休息一会儿吧。”
“是。”江倾心乖巧的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江渔眠也想走,却被太后喊住了,“你一下午都在外面玩,可没累着,哀家让你妹妹去休息,可没说让你也去。”
江渔眠:“……”
太后又扫了江渔眠一眼,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你跟着哀家过来。”
江渔眠跟着太后,进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比较空,没有多少东西。
太后领着江渔眠走到一面墙前。
那墙上挂着一幅画。
江渔眠的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一瞬间的怔愣。
若非那画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她第一时间怕是要以为,那画上的人是自己。
怪不得太后当初看到自己那般失态……
这画上之人,与自己长得的确很像。
江渔眠似乎被这画给震惊到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看向太后想要说什么,似乎觉得不妥,她又斟酌了一下用词。
最后神色凝重的问:“这画上的人是谁?”
“你觉得呢?”太后不答反问。
“臣女初看的时候,大概会觉得这画上画的就是臣女。”江渔眠很认真的看着太后,随后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仔细看这画的质地,还有这画上人的衣着,臣女又觉得,这定不是臣女。”
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欣赏之色,“不错,这个画上的人的确不是你。”
“那是?”江渔眠故作不知,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求证的模样。
“这是哀家的女儿。”太后看向江渔眠,眸光里又染上几分哀思,“哀家这个女儿,走了十几年了,满打满算,快要二十年了。”
江渔眠不太擅长安慰人,最后只能道:“公主她已经逝去,太后娘娘还请节哀,若是她还活着,定不希望你日日为她难过。”
太后又看了江渔眠一眼,“你和她,真的很像。”
“太后娘娘……”江渔眠正了正脸色,一脸严肃的道:“臣女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太后倒是好奇江渔眠会说什么话。
“您若是因为喜欢臣女这张脸而对臣女好,臣女觉得这是自己的运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