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傻了,所有人都傻了。
江疏月就算不傻了,就算嫁给尉迟璟,没机会争夺皇后的位子。
可好歹也是嫁入皇族。
爬的越高,越需要娘家人的帮助。
跟江家断绝关系,等于把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
江宴冷笑:“我还以为你的傻都是装的,没想到你是真傻啊。”
“反正在江家除了受气和受欺负,我也得不到什么,既然指望不上,我也不想让别人指望。”
“王妃的话老臣听不懂。”
“不懂装懂,懂的装不懂,不正是大人的为官之道吗?”
江疏月又笑了。
江宴感觉背后发麻。
他这条老狐狸居然被江疏月看穿了!
“不傻装傻,傻的装不傻,是你的为人之道吗?”
“不愧是大人,真是聪明!那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了,对吧?”
江宴看着她的那张脸就觉得反胃。
跟那个女人七成相近的脸!
江宴冷笑:“好,好的很,老臣恭送战王妃!”
“不急。”
江疏月:“本王妃今日来一是追查被变卖的首饰,二来要彻查当初本王妃生母的嫁妆清单。”
“嫁妆都送过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送来了,可是有些东西本王妃没看见,有些东西又太眼生的很,比如这件,奇宝斋去年出的款式,当伴手礼送给熟客的小物件,怎么就跑到我娘亲的嫁妆里了?相爷想查一查吗?”
江宴脸都绿了。
那还能为什么,东西是后补地呗!
他并不是气东西后补,而是气沈氏做事不长脑子,居然除了这么大的漏洞。
她是猪吗!
沈氏要气晕了。
江回雪骂道:“你疯了吧!你知道那有多少吗?给你嫁妆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
“不是我的我不要,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们若不给,我就进宫闹,我看皇上管不管!”
江疏月又笑了。
每次她一笑,江宴就有生死难料的感觉。
江疏月地底气是战王和皇帝,她把皇室父子的拿点关系拿捏的死死的。
“你在江家十几年,难道这份养育之恩不值钱?”
“若要这么折算的话,一年十两,十六年……给你三百两不能再多了。”
“一年十两?”
“你不知道吗?我有时候三个月才一两月俸,十两还是往多了说呢,要我跟你一笔笔算清楚吗?”
江宴气地要倒了。
这传出去,江家脸面全没了!
可再气,他也不想贴那贱人的嫁妆,那可是一大笔,会掏空相府的!
“江疏月,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一定要闹?”
“相爷,我既已经跟江家划清界限,本王妃的名讳就不是你能叫的,给你们七天时间把东西送到战王府,否则我们朝堂见。”
“好一个战王妃,我就不信你眼里没伦常了!来人,给我关上大门,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
“江大人是当本王死了吗?”
话音落,强大冲击震飞了几个家丁。
一群侍卫从门外冲进来包住了整个内庭。
尉迟璟从门外缓缓步入,身边跟着一个粉色衣衫的男人。
江宴惊了。
他不是去围场准备春猎的事情吗?怎么会在这里!
“相爷膝盖弯不了吗?”
江宴战战兢兢:“殿下这是何意?”
“丞相大人见了本王不行礼,是因为膝盖弯不了,还是眼里没有本王?”
江宴吓傻了,立刻跪下:“老臣给战王殿下请安。”
“有人恐吓本王王妃,本王安不了啊。”
“您,您听错了,臣只是跟女儿唠唠家常而已。”
“丞相的意思,是本王不仅瞎,而且聋?”
江宴差点晕过去。
尉迟璟变成瞎子之后性子更难琢磨,经常冷不丁地就发火杀人,阴晴不定嗜血无情。
万一他在这儿宰了自己,皇帝也不会让自己儿子偿命呀。
江宴不想惹他:“老臣绝无此意,还请王爷明鉴。”
江疏月看满院子的人都趴在地上磕头,她郁闷了。
大家都跪,她一个人杵着好像很难看。
但她又不想跪,膝盖会疼衣服会脏,回去好难洗。
江疏月盯着尉迟璟的盛世美颜发了会呆,然后露出贼兮兮的奸笑。
他是瞎子嘛,看不见!就当她跪完了!
尉迟璟把她贱贱地样子和小心思全部收在眼底。
这女人的表情,真的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