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西想进战王府欣赏一下战王妃的睡眼,尉迟璟的掌风贴着他的耳边划过,斩断了他身后的一节树枝。
顾凌西不乐意了:“小气!”
“你很闲?春猎围场的事情,再给你加点任务?”
顾凌西转身消失到黑夜中。
尉迟璟在树梢上站了会儿,阎烈办完事,跪在他的身边说道:“属下已经把金簪戴回来了,王爷请过目。”
尉迟璟的手指从首饰上轻轻滑过,他母妃当时戴上这套首饰的时候,众人跪拜在他们面前不断夸赞母妃的美艳动人。
现在母妃走了,这套首饰却成了搬倒丞相的一件工具。
可能是母妃在帮他吧……
尉迟璟:“送过去吧,好好保存。”
“属下明白。”
夜空璀璨,江疏月倚着月光睡下,第二天在大街上带着两个丫头招摇过市。
去最贵的酒楼,吃最好的东西,买最新的衣服,戴最贵的首饰。
众人都被她的操作惊呆了。
心想,原来战王心悦与她是真的,否则哪能拿这么多的钱挥霍呢。
大家正胡乱猜想王爷平日如何宠妻的时候,江疏月突然哇地大哭,边向丞相府奔跑边大声咒骂。
街上闲逛的,买菜的,还有拉车的大爷都停下手里的活儿,盯着她们看。
“你们听见了吗?她说丞相欺负人?”
“不是,说的是丞相府的欺负人,偷她娘亲的东西拿出去当了。”
“堂堂丞相,典当原配的东西?不能吧?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啊。”
“是不是丞相当的我不知道,但是当了是肯定的,你瞧周掌柜的样子,见了鬼样似的。”
周掌柜站在门口也急了:“动作快着点,整理好东西咱们也出去躲躲,这要被沈夫人知道了,非剥了我们的皮!”
八卦的人听到这话,心里已经有定夺了。
江家典当原配的首饰,这事儿肯定是真的了!
一时间,这件事情就在大街小巷流传开了。
江疏月冲到江家大门,一脚飞踢踹翻了大门。
“砰铛铛哐啷……”
一连串碰撞声响起,里面的人被声音惊动,赶忙吓得出来观看。
江疏月闯进去,果然如她所料,今天是十五,月圆的时候江宴都会在家里吃饭。
院子里江宴和沈氏靠在一起,江回雪靠在他们旁边,一群下人守着他们。
而几个姨娘只能在旁边的小桌上带着孩子吃饭,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明明都是姨娘,但是沈氏看上去倒像江宴的结发妻子,其余的几个反而像下人似的。
江回雪一看见是她,立刻拉着江宴的手臂叫道:“爹,这下你看见了吧!她简直就个野蛮人!”
“疏月,你虽然是傻子,但是以及嫁人了,就要顾及夫家的体面,怎么能动不动就砸门呢?大门都被你踹坏两扇了,这成何体统。”
沈氏的语气非常温柔,好像慈母在教导孩子一样。
可是越温柔,听起来就越扎耳,更先得江疏月不是东西了。
江宴冷着脸:“是王爷太宠着你,让你现在眼里都没我这个爹了吗?!”
江疏月丝毫不畏惧。
她今天来就是撕破脸的,不做过分点,怎么逼着江宴跟她断绝关系呢。
“你少废话!”
江疏月指着江宴的脸大吼。
把他给整懵了。
众妻妾也惊呆了,个个护着自己的孩子躲在后面,身子远离了前面的是非地,但是眼鼻口心全部都在江疏月的身上,都等着看戏。
江疏月自然会让他们失望。
“你给我闪开,我今天就是要找这个老女人说清楚。”
沈氏:“老、老女人?相爷,你看战王妃肯定是魔怔了!”
江宴怒斥:“孽障!你眼里是没有我这个爹了吗?我济源市死了,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这里姓江!”
“你少来!平常也没为我做什么,在外人面前巴不得撇清跟我的关系,现在知道你是我爹?你也配?”
江宴差点儿被气到吐血。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偏偏江疏月说的话是真的。
这些年他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提过江疏月,甚至希望只有江回雪这一个女儿。
真实想法被戳破了,江宴不羞,但是很恼怒。
他最近本来就为了春猎的事情心情不好,江疏月还撞上来。
他摔杯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没教养的东西!”
江疏月愣了愣,忽然用衣袖掩着嘴唇轻声笑了起来。
“人的教养都是后天学的,我从出生起就只有体虚的母亲照料,五岁时候母亲也去世了。我从小开始,每天就只想着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