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陈青山,陈青云的态度就好不起来。
要不是他这个沉迷赌博的大哥,他们家也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陈巩和蔡桂红两人虽然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好歹也还是攒下了些钱。
本来二老是可以平平淡淡过日子的,都是因为陈青山,搞得这个家鸡犬不宁。
这一次陈青云把陈青山从王彪那里带出来,就是要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知道没有人会再替他兜底,他可以沉迷赌博,大可只管放手去赌,但有一点必须记住,他以后不管欠下多少赌债,都与陈家人无关。
挨了陈青云一顿训,陈青山心里不是很快活。
换作之前,说不定这会儿他已经和陈青云动起手来。
不过在今晚之后,陈青山彻底打消了和陈青云动手的念头,他自认不是王二狗的对手,陈青云一拳连王二狗都能打晕过去,要打晕他估计也是轻而易举。
虽然心里头不快活,但陈青山脸皮厚,一般的赌狗大多也是如此,为了钱什么拉下脸面的事情都可以去做。
刚被陈青云教训了一顿,陈青山马上笑呵呵地说:“青云,你看你今天晚上赢了那么多,是不是该分点红。”
“没有,想都别想。”
陈
青云一口回绝,没有给陈青山任何念想。
他深知他大哥是个什么德行,给他钱无非就是把他再次送上赌桌。
现在的陈青山对陈青云颇有些忌惮,不敢多说什么,悻悻地笑了两声,自我安慰:不给就不给呗,反正今天老子也赢了二十块,有了这些钱还怕不能吃几顿好的。
漆黑的夜里,乡村道路上的空气有一丝丝的凉意。
陈青云问了句,“你回不回去?”
陈青山冷笑了一声,说:“从陈巩打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那个家是我再也不会回了。”
陈青云没再多说什么,不回就不回吧。
没有再理会陈青山,陈青云一个人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看到堂屋里还有灯光,陈巩一个人坐在那里抽着旱烟。
“你回来了?”
见到陈青云回来,陈巩的眼皮子抬了一下。
陈青云回道:“回来了。”
“有见到你大哥吗?”
“见到了,跟他讲清楚了,以后再来找家里要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嗯……”
陈巩辛酸地叹了一声,他怎么就想不明白,自己养的两个儿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以前俩孩子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他还一度觉得陈青山长大以后能
够接替他撑起这个家,谁想到这孩子十七八岁的时候突然就开始不学好,跟着乡里那帮二流子把路给走偏了。
现在这个家,要不是有陈青云站出来,都已经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爸,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
“我再抽会儿烟。”
“行,那我先去睡了。”
“诶,你去吧。”
陈巩的拿烟的手指上多了一个小伤口,这是刚才他和蔡桂红争执的时候砸了一个碗划伤的。
在陈青云出去后,陈巩同蔡桂红说起了两个儿子的事情,想让她以后不要再对陈青山一味地溺爱,但蔡桂红怎么说就是不听,于是两人就争吵了起来,气愤之余陈巩砸烂了一个家里本就不多的瓷碗。
因为和蔡桂红吵了这一架,两口子闹气了不愉快,他现在不愿意回房睡觉,就想一个人在外面静静地抽烟。
陈青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不愿再想家里这些糟心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蔡桂红还是和平时一样,煮好了一大家子人的早饭。
今天早饭吃的是粥,不过多了两个鸡蛋。
可能是昨天陈青云讲了蔡桂红的缘故,这俩鸡蛋还是她清早从鸡舍里捡回来的。
或许是觉察
到了自己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偏心,又或许是真的觉得对二儿子和小女儿有愧,蔡桂红今天对两人的态度非常好,还亲手把鸡蛋剥了递到两人碗里。
陈芳看着碗里那个白玉晶莹的鸡蛋,犹豫了半天,有些不舍得吃。
陈青云见妹妹不吃,催促道:“芳,怎么了,干嘛不吃?”
陈芳说道:“哥,这鸡蛋要是拿去集市的话能卖一毛钱呢。”
“都煮熟了还卖什么卖,你就别想着卖鸡蛋的事了。”陈青云轻轻地在陈芳脑门上点了一下,转头对蔡桂红说,“以后家里的鸡蛋不要再拿去卖了,多好的土鸡蛋啊,留下来咱们自己吃。”
说完陈青云就在想,这可是土鸡蛋啊,那些城里人不惜多掏钱也要吃土鸡蛋。
如今自己家里放着这些土鸡蛋不吃,拿去便宜地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