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丰侧头,怒气冲冲地看着周齐,骂道:“你丫告诉他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拿我的事儿到处瞎说。”
他以为周齐把他之前进局子的事当笑话讲给别人听。
张功正一看他这样对周齐,顿时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跟你姐夫说话,还问我怎么知道,那天我们一帮人一起去的,你姐夫为了你的破事,差点把警察局都给掀了,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你这是瞎编吧你。”林易丰说。
“我瞎编?”张功正更不高兴了,“那天跟你动手的是沈东,红姐家常菜的老板,不信你自己去打听,他现在要是看见你,不跪下来喊你大爷,我喊你大爷。”
“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不,你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不。”
“你姐夫就因为你姐跟人道歉,那人不同意,骂了你姐一句,你姐夫当时就火了,那天那小子要是不怂,他都出不了那个门,你砸了那辆摩托车,你姐夫为了给你出气,直接让人给拆了。”
“可在这之前,你知道你姐夫挨了多少骂。”
“他宁愿自己被骂一百句,好话说尽求人家放过你,也不愿你姐受一句气,齐哥对你够意思了吧,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么跟你姐夫说话。”
这一番话直接让林易丰愣在当场,脑袋里一片浆糊。
缓了缓神,他质疑道:“你哄小孩呢?他是不是让你来编这套词儿的?”
“我去,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张功正简直无语,这是什么小舅子啊。
周齐轻轻拽了拽他说:“得了,别说了。”
“齐哥,你别拦我,我还不信邪了。”张功正指着林易丰,挑衅道:“咱俩打个赌怎么样,现在就去红姐家常菜,我要是撒半个谎,我给你磕头认错,反过来,你要是条汉子,就自己掌嘴,然后立刻跟齐哥赔礼道歉。”
“功正,你这是胡闹。”周齐连忙阻止。
“齐哥,我哪有胡闹,我要有这小舅子,我能一天揍他八回。”张功正抱怨。
这话一出,林易丰火冒三丈,一把揪住张功正的衣领,但旋即又松开了手,冷笑道:“我没功夫跟你计较,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看到这情景,周齐反倒笑了。
要是以前的林易丰,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也不会说出这么轻描淡写的话。
这就是教训的成效啊,知道收着点儿!
周齐拍拍张功正的肩说:“去边上抽根烟,等我一会儿。”
张功正瞥了他们俩一眼,气鼓鼓地到一旁抽烟去了。
周齐转头望着林易丰问:“是因为遇到抢劫,觉得这工作太危险,所以想辞职的吧?”
林易丰一愣,问:“谁告诉你的?”
“我不仅知道你遇上了抢劫,还知道你是在哪里被抢的,对方几个人,长什么样,用的什么家伙,我都门儿清。”周齐说。
“刘子民说的?”林易丰猜测。
周齐轻轻摇了摇头说:“这次出车是我安排的,而抢劫你的那帮人,也是我找来的。”
林易丰整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问:“你什么意思?”
周齐微微一笑说:“简单来说,就俩字……整你。”
林易丰意外地没有破口大骂,没有冲动动手,而是眉头紧锁,又舒展开,反反复复,最后问:“为什么?看我不顺眼是吧?”
说实话,林易丰的反应,让周齐有些意外,看着他,点头确认:“没错,就是看你不对眼,现在你知道了,想怎么办?要不要给你点时间,琢磨琢磨怎么对付我?”
林易丰愣了愣,突然抓起周齐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有没有欺负我姐,我警告你,你可以耍我,但你要是敢欺负我姐,我发誓,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周齐让他拽着,笑眯眯地问:“被拖进林子那会儿,心里怎么想的?”
林易丰手上劲儿更大了,眼睛通红,逼问道:“老子的话,你听清楚没?”
“我那时想啊,冲动是魔鬼,货没了还有法子,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周齐说道。
这话一出,林易丰又是一愣。
周齐盯着他说:“抢你的那帮人,也抢过我,区别在于,他们对我玩真的,对你玩假的。”
“换个说法,如果不是有人突然出现救你,凭你那股子冲劲,估计现在已经摊上大事了。”
“后果有多严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再说一点,工作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找,这份工作是我给你的,不想干就辞了,但辞了以后,你得有能力不让家里人替你操心,否则就别任性。”
有些事儿,不用细嚼慢咽讲。
周齐说完想说的话,不管林易丰怎么想,直接跳上摩托,一溜烟离开棉纺厂。
“齐哥